没等袁小晚回答，风烟已经伸手掀开帐帘，冲进
风雪之中。
进与退，本来就在人
念之间，她毫不犹豫，因为她从未如此清楚地看见自己心意。不管结果如何，她要，就只有杨昭个，就算前面有再多风雨、再多陷阱，她也要跟他在起！
“杨昭！”
透过寒风，杨昭隐约听见身后声音。
回头看时，却是风烟，连件厚点外套都没穿，就匆匆追过来。真是胡闹，这样滴水成冰夜里，她也不怕冻出病来。
再不离开，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用心。陆风烟美，关他杨昭什
事？害他这样把持不住！大战在即，军中上下气氛绷得这紧，他身为督军，却在这里留恋风烟声音，风烟笑。
风烟看着他起身，笑意停留在唇边——才说几句话，他这快就要走？而且走得这急，连头都没回下。
“哎，等
下……”佟大川匆匆搁下汤碗，追出去。
——他在躲着她。风烟不懂，千军万马当前，他连眉头都没皱下，却没胆量面对个陆风烟？他到底在躲什？
把手里木勺往汤镬里扔，风烟转身就往外走。刚到帐门处，就听见袁小晚在身后问：“你要去哪里？”
地在路上耽搁。”
袁小晚怔，抬头看看风烟。杨昭要留她？也许是她多心，怎竟觉得他们两个之间气氛微妙，欲语还休。这是她营帐，可是在这里，仿佛她和佟大川，却变成多余外人。“指挥使说没错，这大雪，明天只怕连兵都练不成，还回那边做什？”佟大川却浑然不觉，接着杨昭话道：“不如就留在小晚这里帮忙。”
“想要偷懒？”杨昭语气闲适，“明天练兵你敢不到，就等着军棍伺候。”
“噗！”佟大川口热汤登时全喷出来，“哪敢啊？”
风烟忍不住笑起来。虽然是严冬，她这笑，却仿佛比春光还要明媚。
“你又跑出来做什？”杨昭三步并做两步地迎回去，“快点回帐里待着
风烟没回头，“去追杨昭。”
“你——喜欢他？”袁小晚个字个字地问道。不可能吧，是她猜错，风烟和杨昭，直都是死对头啊。
风烟停在那里，有片刻沉默。如果承认，会不会成为大家笑柄？杨昭心意，她还摸不透，怎能这样莽撞地追出去。
她喜欢杨昭吗？只要现在说不是，应该还来得及。从此她对杨昭怎样，不会有人知道，他做他指挥使，她做她陆风烟，那些心动心醉瞬间，就可以这样若无其事地烟消云散。但是，风烟听见自己声音在寂静里响起：“是，是喜欢杨昭。”声音不大，可是字字清晰。
袁小晚手指震，针尖刺入指心，渗出粒豆大血滴。风烟只说句话，这简单，这坚定，可是她这多年都从来没敢说出口！
这是第次，看见她笑。杨昭心里动，原来风烟开心样子，是这好看。
“……是不是。”佟大川说句什，他没听见，佟大川伸手在他眼前晃几下，“指挥使？”
杨昭回头，“什？”
“时候不早，明天还要上练兵场。”佟大川提醒他，“咱们是不是该走。”
“哦，对。”杨昭这才想起，“是不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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