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铁笠长叹口气,“唉——只怪去得太迟。”
“萧帅何必太自责,瓦剌铜人阵那霸道,你也还是破阵。”袁小晚安慰他,“最重要是,仗已经打赢,付出什样代价,也都是值得。”
“破阵?”萧铁笠苦笑道,“若不是杨昭护着佟大川冒死突围,让他送来那六个字,怎想得到这样破阵之策。”
“是啊,死伤兄弟那多,连庆功酒也咽不下去。这场仗头功本来应该归杨督军,可是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……”赵舒也叹,“好在咱们赶到得还算及时,要是再迟上步,就真是回天乏术。”
“赵舒!”萧铁笠瞪他眼,“不要乱说。现在杨昭
剑门关上,旌旗飘扬。麓川之役大捷消息,已经飞也似传遍朝野。从关内到关外,捷报所到之处,片欢腾。
但在这支打胜仗军队里,却片沉静肃穆,不见有人欢庆这次期盼已久胜利。代价太过惨重,两个先锋营折损大半,后面中军主力也死伤无数;这是他们所经历过最残酷战,凶悍嗜血瓦剌人,几乎拼到全军覆没,也宁死不降。
收复剑门关,是踏着如山尸首,成河血流,拼出来条路。
这两天,大营里都在清点伤亡名单,每座营帐门口,都挂着白色灯笼。
在虎骑营主帐里,萧铁笠、赵舒、韩沧正围成圈,坐在桌前,人人脸色都很沉重。
汗湿重衣,浴血苦战!
杨昭握刀手已经崩裂,惊夜斩流光在乱阵中忽隐忽现。“杨昭——”耳边突然听见风烟声音,仿佛极近,就在他身边,在他肩头,在激荡刀刃声中却是出奇清晰,就像从前,她带着微笑轻唤。
心里重重震,不祥预感突然袭来。
杨昭抬头在乱军中搜寻风烟身影,却正看见,她身后正有柄瓦剌长刀疾劈而下!
“风烟!”
帐帘掀,阵似兰非兰,似麝非麝香气飘进来,是素衣袁小晚,手里还捧着只精致香炉。
“袁姑娘。”几个人,连同萧铁笠在内,都齐不由自主地站起来,“他怎样?”
袁小晚摇摇头,“还没醒,可是脉象很不安稳。刚去找些宁神香料,或许有用。”
韩沧攒着拳头击下桌子,“你昨天不是说过,没伤着脏腑,应该不碍事吗?”
“可他失血太多,而且激战过久,伤元气。”袁小晚道,“难道会不尽力吗?能用药都用,能想到办法都想,心里比谁都着急。”
杨昭这声呼喊,心胆俱裂。
身边刀剑齐向他砍过来,他却浑然不觉,飞身向风烟方向扑过去——柄尖利钢爪迎头击下,杨昭却不闪不避,钢爪自他额头划向耳侧,阵撕裂痛楚传来,这爪,就毁他英秀容颜!
可是,还是迟,就在他被这柄钢爪阻之际,风烟身后刀光已经落下!鲜艳红衣在风里飘起,晶莹血珠,激上天空——这凄艳抹红,就是他看见她最后眼,映入眼底颜色。
他想起在袁小晚营帐外,风烟匆匆追出来,隔着雪,看着他,猝然印在他脸上轻轻吻。那柔软,那温暖,带着种慌张羞涩。
两天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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