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黑影没有开灯,而是慢慢地走到床边。他们摘去墨镜,看着躺在床上马昌国。今晚月光特别明亮,月光照在两个黑影脸上,这两个黑影正是史蒂芬和芬妮。
月光也洒在老人脸上,老人双目紧闭,眼窝深陷,头发灰白,细密皱纹布满脸颊,呼吸略有些紧促。两个黑影在床边注视良久……突然,床上马昌国睁开双眼,眼中闪出道寒光,威严而冷酷,直逼站在床旁史蒂芬和芬妮。他们微微怔,显然吃惊不小。
“你们来啦!”床上马昌国开口。
史蒂芬坐到床边,说:“是,们来看你。”
马昌国干笑两声:“这也许是最后见面。”
院。史蒂芬不理解父亲用意,甚至为此怨恨过父亲。有很长段时间,史蒂芬都陷在深深孤独当中。直到芬妮出现,才让史蒂芬那颗冰冷心感到缕久违阳光。
父亲和芬妮是史蒂芬在世上仅存亲人,现在父亲马上就要离自己而去,史蒂芬不禁感到悲伤。他想着,已经来到圣乔治湖滨养老院202房间门口。恰在此时,个护工急匆匆地从房内跑出来,202房间房门虚掩着。史蒂芬朝里望去,只见床上躺着个双目紧闭老人,老人手臂上插着输液管,似乎已经奄奄息。史蒂芬眼便认出这就是自己父亲——马昌国,没想到半年没见,父亲竟已如此苍老。
突然,床上马昌国睁开双目,从床上坐起来,然后歇斯底里地拔掉手臂上输液管,狂喊乱叫:“魔鬼!……太可怕!……死亡绿洲!……魔鬼!……血咒……该死血咒!……不要靠近!……该死恶魔!……”英语夹杂着中文,马昌国发疯似喊叫着,引来隔壁几位老人围观。
史蒂芬和芬妮赶忙冲进去。“父亲,父亲,是,史蒂芬,来看你!”史蒂芬极力想使父亲安静下来,可是父亲却像根本不认识他,依旧发疯似胡乱叫喊着。
“快,请让下,病人需要急救。”护工和两位医生冲进房间,“先生,请你先出去下,们要抢救病人。”
“不!您身体不会有问题,们可以请最好大夫……”马昌国打断史蒂芬话,说:“史蒂芬,不要难过。身体最清楚,那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,面对死亡,已经没有任何恐惧,上帝会保佑。”
此时,月光映在史蒂芬脸上,两滴泪水顺着他瘦削脸颊落下来。马昌国吃力地小声呵斥道:“史蒂芬,不要流泪,你要理解为父片苦心,你现在趴到床下去!”
趴到床下去?史蒂芬不明白父亲意思,他疑惑地看着父亲,“趴到床下去,你会看到个盒子。”马昌国严厉地催促儿子,
“是病人儿子。”
“不!先生,们不管您是谁,请先出去等候,们需要抢救病人。”护士坚持道。
史蒂芬很不情愿地被芬妮拉出202房间。“父亲怎会变成这样?”史蒂芬痛苦地把头埋进芬妮怀里。
医生、护士忙好阵,总算把马昌国从死亡边缘拉回来。
午夜时分,圣乔治湖滨养老院202房间,马昌国病情有所稳定,已经在床上沉沉睡去。忽然,202房间门开,两个黑影闪进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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