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泉看眼李擎,也不敢耽误:“沈相、沈相围李府,说要捉拿李大人!”
雍理猛地起身:“什?”
赵泉只把话又说遍,另边李擎面色苍白,全无血色。
雍理气疯球:“给朕传沈君兆!”
这混账家伙,说话不算数!
罢,究竟不再是少年。
雍理笑看李擎:“制文那套可放放,多重视策论。”
李擎眼睛亮:“陛下……”
雍理点到即止:“秋闱你还要下场,朕在殿试等你。”
李擎整个懵:“秋……”秋闱?他已经入宫,还能再下场考试吗!
沈君兆今日课上说什?
全是些附和钱公允话。
雍理早不生气,早没关系,他只后悔,后悔半夜跟沈君兆出宫,后悔自己害他遭罪。
等雍理看清纸上字迹,刚擦干眼泪又涌出来。
——亲民。
送雍理回宫后,沈君兆被沈争鸣堵正着。
沈争鸣大发雷霆,抽他足足二十鞭,若非雍理察觉不对跑回来,沈君兆怕是能被亲爹给抽死。
沈君兆整个后背全是血,雍理眼眶通红,哆哆嗦嗦说不出个成形话。
沈君兆把张纸塞给他:“陛下……”
雍理眼泪哗啦啦直流:“是不好,……是……”
他看到这些感触更深。
沈君兆握着他冰凉手,低声道:“陛下见此,还愿亲民吗?”
亲民、见民、知民,可比高坐金庭难太多。
冰冷法度推行下去,呈上来是蒸蒸日上数字,是整个大雍日渐昌盛。
知民却不同。
他这如遭雷击,却是大喜过望意思。
雍理觉得这场安抚差不多:搞定李擎,害怕李义海不听话?
礼部收入囊中,元曜帝更觉欣慰,正打算回去美美睡觉。
外头赵泉慌慌张张地请礼进来。
雍理不悦道:“慌什,出什事。”
白日在钱公允面前,沈君兆驳得他哑口无言,非说是新民而非亲民。
可现在沈君兆告诉他,这张纸上才是他白日课上说话。
沈君兆是站在他这边。
“陛下?”李擎声轻唤让雍理收回思绪。
雍理心里全是沈君兆,恨不得这会儿就跑去沈府,可是……
沈君兆面色惨白如纸,却眨下眼睛,笑得有些孩子气:“臣这几日不能陪您上课,这个是今日课上说话。”
雍理哪还顾得上这些,他握住纸,直道:“你好好养伤,别去管那些!”
沈君兆笑笑,温声道:“你别哭,没事。”
雍理怕自己留在这里,沈争鸣会继续迁怒沈君兆,只能步三回头地回寝殿。
回到屋里,他擦干眼泪,看沈昭君给他那张纸。
眼见诛心,光明之下总有黑暗,圣君之下仍有饿殍。
心系民生,可比执念天下要沉重得多。
雍理反手握住沈君兆,稚气声音异常坚定:“朕不怕。”
沈君兆怔下,旋即嘴角弯起,带出个浅浅笑容。
朦胧月色下,比肩而立少年,相携与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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