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理轻笑:“倒觉得是梁铭那混蛋。”
子难应道:“梁铭行事乖张,不无可能。”
大雍看似太平盛世,实则内忧外患。
近处世家大族和皇权寒门之争赞且不提,毕竟有沈君兆和雍理把持,他俩恋爱谈不成,工作还是可以协调;远处却有帮子前朝余孽,护着个病秧子皇子杜景修不放,总想着光复前朝,也不想想前朝都破落成什德行。
内忧如此,外患也不慎消停。
心悦又如何?
天下与,选谁。
雍理敢选沈君兆,却不敢选沈相。
沈君兆呢?雍理不知道。
十六岁那年他御驾亲征,最苦最难、半只脚踏进棺材时候,全凭着沈君兆句‘等你回来’强撑。
“就他那眼里揉不进沙子性子,当朕不懂?”
“朕若真把这帝位给他,他下刻就是杀朕,以绝后患!”
到最后,元曜帝颓然坐倒在软榻上,有气无力:“子难。”
子难推给他杯热茶。
雍理盯着翠绿色茶汤,轻声问道:“权力,就这……”
,身体和心理双重败火最佳。
虽说也是治标不治本法子,但聊胜于无。
长心殿没人伺候,子难动手煮茶,雍理来回踱步,义愤填庸:“你说沈君兆他过不过分?朕颗心全给他,他丁点儿也瞧不上!”
子难也不接话,这种时候,皇帝需要只是个倾诉对象。
雍理气得肝疼也不舍得真骂沈君兆,左右不过几句:“他年少时颗心里全是朕,怎长大就成这样子!”
雍理御驾亲征,虽大胜而归,也让蛮夷六州俯首称臣,但几年光景过去,大雍疆域辽阔,各地总兵都难压制,遑论这些属国。
来二去,好伤疤忘痛蛮夷便又蠢蠢欲动。
尤其是那土匪梁铭,三年前雍理曾与他有过战,结下梁子。
当时梁铭跪在地上,身板却挺直,张桀骜不驯脸上满是不服:“此战输,但下次,必胜!”
雍理当时便想砍他脑袋,可惜他诡计多端,自诩六州圣子,蛮夷
可谁知他大胜而归,满身荣耀,换来却是沈君兆冷冰冰句:“陛下圣安。”
自那之后,他是元曜帝雍理,他是内阁首辅沈君兆。
满腔爱意,越不过金銮殿上三道台阶。
雍理到底不是个儿女情长性子,自怜阵,又念起正事:“李义海那边收尊金菩像,机关已破,情报想必是流出去。”
子难凝眸看他:“杜景修?”
子难放下茶杯,缓声道:“执,是苦难根源。”
雍理长叹口气,无奈道:“放不下啊。”
宫里元曜帝早消气。
他有什好气,这破事也不是回两回,这矛盾也不是天两天。
从沈君兆继任首辅,收复世族那刻,他们就掉进这个解不开怪圈。
“说好等朕,说好这辈子只和朕好,说好心里只有朕,这才几年?啊,才几年!”
“嫌朕后宫人多,朕不收些人进来,朕早他妈被逼立后!”
“这混账东西,今天可算是把心里话给说出来,让朕把这天下给他?朕……朕……”
想起这个雍理就气得手指直哆嗦:“朕若真把这江山给他,他还容得下朕半分?”
“他能像朕待他这般宠着哄着?他能像朕纵着沈党这般纵着朕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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