哎,想这些有何用?
当务之急是制服梁铭,平复内乱,便是将来改朝换代,也该是个太平盛世。
朝上雍理难得没有看沈君兆眼,沈君兆也没有抬过眸子,甚至整个早朝未发语。
两边大臣也不过是在吵些吵不出结果破事。
雍理听得昏昏欲睡。
也许……
等他平内乱,收服六州,安置乌弘朗等人,再将这天下给沈君兆也没什。
他若是非要杀他……
雍理摇头苦笑,是啊,他要杀他。
旧主仍在,新帝如何能坐稳这万里江山。
沈君兆直觉得自己从出生就是场悲剧。
他本以为遇到雍理,是结束悲剧时刻。
却不想是拉开真正序幕。
看宿奏章,雍理倦得要死,心情却平复。
有什好难受?
沈君兆彼时觉得,便是天塌,他也要和雍理在起,因为他答应他,此生此世只人。
沈争鸣气急败坏道:“你是他亲哥哥,你非要拖他下地狱吗!”
沈君兆如遭雷击。
他可以为不顾世俗眼光,可以罔顾夫妻伦常,也心甘情愿受尽万人唾骂。
他什都不在乎,生前事,身后名,所有都无所谓。
沈君兆不出声。
雍理忽
整理着乱七八糟落地折子。
每份折子都很厚,这五六百份折子几乎铺满台阶,雍理就这边捡边看,盘腿坐在地上写着朱批。
他脑子乱七八糟,心里难受得想哭,可写下字却工整俊秀,落下朱批条理清晰,张弛有度。
既是年少不知事。
为什偏他人长不大。
御庭议事,钱公允瞧着俩学生都精神不济,老狐狸精得很:“若无要事,老臣先退下?”
孙老头也忙找套说辞。
雍理摆摆手,让他们赶紧走。
沈君兆可算是同他说句话:“陛下宿没歇,还请珍重龙体。”
雍理心里不痛快:“朕身体好得很。”
有时候雍理会想,如果三年前他没有御驾亲征会怎样?
没有分开,他定会知道沈君兆经历什。
没有那年隔阂,他们肯定已经情根深种,再没嫌隙……
可惜他怎能不御驾亲征?
他便是回到三年前,也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沈君兆替他送死。
爱而不得,求而无果,相思成疾……他这几年不早就习惯。
起初还用尽手段折腾,后来消停些,觉得自己定能忘沈君兆,另觅佳人。
如今……
罢,便是生世忘不又如何,反正他只要坐在这王座上,沈君兆就得同他纠缠下去。
如此纠缠辈子,不也是辈子。
他可以放下抱负尊严,可以接受他将来不得不立后生子,甚至想过最后曲终人散孤老终生……
却唯独不能接受——
这好雍理,会被他拖进地狱。
如此背德之罪,生死轮回都洗不掉肮脏罪行。
怎可以落在雍理身上。
雍理人在御书房里批整夜折子,期间谁都不敢进来。
子难在外头守着,却实在无法劝说什。
场孽缘,执着至此,如何得解。
雍理看宿折子,却不知御书房外,沈君兆守他夜。
三年前,沈争鸣满是不可置信声音仍无比清晰地响在他耳畔:“你这孽畜竟勾引陛下,你可知自己身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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