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当真好使,小男孩极其信重子难,几乎将他奉为神明。小孩总算是躲进床下,死死扒着床板,指甲翻裂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
好在来搜寻蛮族并不仔细,他们眼瞧见雍理,登时直眼。
蛮语难懂,雍理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,但是他看得懂人眼睛。
是……自己这张脸生得还不错。
雍理惦记着床下小孩,怕他撑不太久,索性微微侧头,对着那些蛮人轻轻笑。
当六州蛮族闯进来抓人时候,雍理别说下床,连动根手指都觉得费劲,被子难托付照顾他小男孩怕得直哭。
雍理咬着牙哄他:“躲到床下,扒住床板,不要发出任何声音。”
小男孩泣不成声:“阿哥你怎办?”
雍理勉励笑道:“将死之人,他们奈何不得。”
小男孩疯狂摇头:“不行……子难大师于有恩,不能……”
“何止边郡城,整个大雍都是们!”
大雍对于六州蛮族吸引力是身处中原百姓无法想象。
富庶土壤,数不尽粮草,想怎取用就怎取用水源,更不要提还有让人目不暇接繁华宅邸……
便是大雍富户栋宅子也够六州王爵心动不止。
占领整个大雍?
雍军队击溃六州蛮族并不甘心,本就没有什纪律性各族聚首,三言两语不和就是场生死决斗。
此番吃败仗,他们互相推诿,总觉得是对方错,这个冬日无法挨过,也全是对方无能乏力。
生死面前,总有胆大心狠。
炬族首领就是个癫狂疯子,他麾下死伤惨重,且不提如此多劳力战死,后方老弱病残该如何处置,便是他自身都快成光杆司令,面临灭族忧患。
偏生六州境内诡事颇多,炬族首领曾接触过巫术,后因代价太大放弃,但秘法却直留着。
雍理声音沉下来:“你若死,又要如何报恩。”
小男孩哪说得过他:“可是……”
雍理道:“听,先躲起来,若是他们不带走,你再出来照顾;若是他们只把你带走,躺着还不是等死?”
小男孩被他哄住,虽觉得哪儿不太对,却又辩驳不。
雍理这嘴连死人都能哄喘气,又哪会稳不住这个半大孩子:“便是真被他们抬走,你留下也能给子难通风报信,子难大师神功得,还怕他救不?”
哪怕是痴心妄想也够人疯狂。
“究竟该如何行事?”
炬族首领面露阴狠:“狄辽村本就不听各族管束,们不如把他们做成人炮……”
“何为人炮?”
这便是那丧心病狂巫术,而狄辽村正是雍理潜伏养伤小村落。
炬族首领为挽回损失,不惜付出切代价。
彼时六州各族都损失惨重,别说抢夺,连自己都被大雍兵士给怼个满头包。就这样回去,脸面事小,如何过冬事大。
炬族首领狠心道:“牺牲区区个村子,就能炸大雍三十万兵士,怎算咱们都不亏!”
有人附和:“确!咱们死伤惨重,又怎能让他们这般得意忘形!”
“若真能炸那三十万强兵,边郡城岂不就是们囊中之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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