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君兆立刻道:“等陛下养好身体,还能……”
雍理摆摆手:“和身体无关,朕这身高已及父皇。”
话音落,雍理心思微动,看向他:“说起来,你生得可真是和父皇半点不像。”
沈君兆说句大不敬话:“陛下亦不像。”
雍理干笑道:“是啊,朕像母后。”
怎会呢?
逃避只会让问题疯涨,涨到无法解决境地。
雍理不知道便罢,知道就不会放任下去:“说起来,们谁是兄谁是弟?”
他直以为自己比沈君兆小岁,如今看来,似乎不是。
沈君兆:“陛下长臣岁。”
可此时这内室里什都没有,除张古朴硬床和角落里冰盆,连墙壁上都没有字画。
空荡荡寝居,像个苦行僧斋居。
从这间屋子都能看出,沈君兆这些年过得是什日子。
自己不肯放过自己,精神上极大痛苦不允许他生活上有丝毫享乐。
雍理心中刺,玩笑般说道:“回头朕去开内库,给你挑些好东西。”
挨得这近,他闻得到他身上清冽气息,听得到他冰冷朝服下砰砰心跳声,却什都说不得。
开口既是孽。
洗不尽罪。
沈君兆把他抱到自己床榻上。
雍理有点力气,道:“朕从没见过你寝居。”
头。
其实雍理走不动,他旦犯病,哪怕已经被内力短暂压制,也很难使唤这乏力手脚。甚至因为体内有着不属于自己内力,而更加无法使唤。
大多数情况下,他想要行动正常,至少得个时辰。等体内热毒和内力中和,他才算是挨过去。
雍理走不动,却没办法央求更多,只能努力挪着腿,三步抵不步,走得异常艰难。
“阿兆……”
沈君兆不出声,但毫无疑问,他也像自己母亲。
这看来,先帝育有二子,却没个像他。
雍理眼中带些笑意:“所以朕才是哥哥?”
沈君兆:“……”
雍理望着他道:“难怪朕第次见你时,觉得你比朕还小。”
沈君兆并不想回忆他们初遇,想想过去再回到此时,只有锥心之痛。
雍理轻叹口气:“如今你倒是比朕高半个头。”
沈君兆眉峰微蹙:“不用。”
雍理每提次兄弟二字,心便窒痛分,可他必须提,他必须要说到两人都适应:“雍珠那胖子都快把朕内库搬空,你别客气。”
雍珠是堂弟,沈君兆是亲兄弟,自然不该客气。
沈君兆垂眸,做不到像雍理这般谈笑风生。
雍理知他性子,凡事闷着藏着忍着,似乎逃避这事就不存在样。
沈君兆顿下:“甚是简陋。”
雍理居然应道:“确太过简陋。”
沈君兆:“……”
雍理打量着这间异常宽敞却几乎没什陈设内室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沈家这宅子是百年祖宅,布局是极其讲究,主厅主卧更是处处有风水,样样是玄机,每个花瓶摆设都是有门道。
“嗯。”
“兄弟之间,也可以抱抱吧。”
“……”
雍理额间沁出冷汗,声音软得塌糊涂:“朕……真走不动……嗯……”
沈君兆将他拦腰抱起,雍理连环住他脖颈力气都没有,只能无力地靠在他肩膀,压着从心口翻涌而上刺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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