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他若没有容纳百族胸怀,如何做这天下之主?
雍理许久没和沈君兆这般谈论国事,开口便有些停不住。
起初还想着是劝沈君兆,后来完全是在畅谈未
谁知沈君兆没有动气,反而无奈道:“陛下……”
雍理心稳稳,却不敢在这上头得寸进尺,平日里小事他耍耍赖可以搞定沈君兆,大事上却不行。
沈君兆向来是个极有主意性子,能开口说出来肯定是谋划已久,谋划许久又怎会轻易放弃?
雍理味和他唱反调反而会把人推远,回头他背着自己行事,才是得不偿失。
番思索,雍理回过味来。
见不得他难受,见不得他痛苦。
他陛下理应如朝阳般明媚,永无阴霾。
沈君兆明知不可为,却仍旧控制不住,他亲吻着雍理眼睛,温声道:“别哭。”
雍理被他这亲昵举动给弄得心直跳,生怕自己惊醒沈君兆,竟是半个字都不敢说。
沈君兆微微俯身,与他四目相对:“臣保证……”
雍理靠在他胸前,心却不觉安稳:“朕当年也是这样想。”
沈君兆薄唇抿紧,黑眸透出丝杀气:“当年是有人蓄意谋害。”
若非那些狼心狗肺东西,雍理如何会中毒?如何会遇险?如何会流落六州生死不明!
雍理抓住他衣襟道:“所以朕不许你冒险。”
沈君兆劝他:“臣此次带全是心腹,不会有内忧……”
御驾亲征,他遭遇是常人无法想象。
回忆再怎轻描淡写,恐惧早已刻在骨髓中。
雍理害怕——怕沈君兆遇到危险,怕沈君兆身陷险境,怕沈君兆有去无回。
没有经历过战争,无法体会战争残酷。
个人力量在数十万人战场上,不值提。
不能和沈君兆硬碰硬,得顺毛摸。
雍理竭力放下个人情绪,从更加客观角度分析道:“此举当真没必要,梁铭那边朕有安排,他也就耍耍嘴皮子,实际上还是来求学,梁铭有心统六州,朕也是属意,这小子虽说野心不小,可心向学,咱们如果能在文化上融合六州,比行军动武来得轻省……”
这些是雍理早在三年前就盘算好长远之计。
梁铭是他故意放,也是他有心培养,更是他付诸于期待。
旁人可能会觉得六州异族,其心必异,可雍理不这认为。
雍理猛地回神,不让他说完:“朕不会答应。”
沈君兆还欲开口,雍理索性挣开他:“你别想蛊惑朕,朕不吃这套!”
沈君兆:“……”
雍理心里全是可惜,可想到沈君兆这般哄他是为领兵出征,他就气不打处来:“只要朕还坐在这龙椅上,你就别想离开首京!”
说完他自个儿怔住,这话有些过,以沈君兆性子,可能会……
雍理摇头道:“不行!”
沈君兆无奈唤他:“陛下。”
雍理抬头,眼眶通红:“朕说不行!”
沈君兆此生最怕不过是眼前幕。
他见不得雍理哭。
以敌十、以敌百甚至以敌千又如何?
只要是人,又怎能以敌万、敌十万?
太危险。
战场上,最先赴死总是武功高强。
沈君兆不愿他回忆起那些,虽知失礼,但还是环住他肩膀道:“臣只领兵,不去前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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