雍理没有日夜守着,却也是每天都过来。
他担心彦君玥身体,也担心沈君兆。既怕彦君玥倒下,更怕沈君兆醒不过来。
彦君玥次次都是没事人语气:“你啊,操心你自己吧。”
雍理道:“朕好多。”
彦君玥看看他那空荡荡雪白长袍,瘪嘴:“便是放空身血,也定比你重上三分!”
她知道沈君兆有意识,也知道沈君兆性情古怪,更知道他们打小就没见过,没什姐弟情分。
但这是她弟弟,是她找十多年,寻十多年,同母亲生得模样亲弟弟。
是她那遭遇坎坷,历经磨难,仍旧生得如此优秀弟弟。
雍理同她道谢,她才真正要谢谢他,谢谢他把彦君兆照顾得这好。
若非在九岁那年彦君兆遇到雍理,又哪会有今日?
他们怕只有分别。
雍理碰下沉君兆逐渐温热面庞,弯唇道:“不会再丢下他。”
彦君玥松口气,劝他道:“你既明白,就好好回去休息,把自己照顾好,他才能更快醒来。”
雍理顿下。
彦君玥道:“有在你还不放心?”
他待沈君兆心意,沈君兆待他也是心意,可他们全只想着彼此,反倒渐行渐远。
他愿为他死,他也愿为他付出生命,可他们对方期望又是什?
不过是长长久久地在起。
也只是想在起。
个人能在起吗?要两个人才行。
当局者迷旁观者清。
彦君玥是个实实在在旁观者,她看得比谁都清楚。
她没有沈君兆这般好运气,她在这密室里昏睡两年多,这两年若是没有意识还好过些,偏生她时不时就会醒过来,醒来听到就是雍理声音。
她起初很惊讶,惊讶于雍理是大雍元曜帝。
后来又很错愕,阿理明明贵为君主又怎天天被旁人气成这番模样。
雍理:“……”
彦君玥道:“等阿兆醒,见你这般瘦弱少不又是自责愧疚。”
雍理关注只有:“他
若非雍理,彦君兆只怕会成为第二个彦菱。
彦君玥熟练地割开自己早已伤痕累累手腕,放血滴进沈君兆胸膛,那里伤逐渐愈合,体内毒也自愈,只是沈君兆心病,她治不。
唯有雍理,只有雍理。
整整个月,彦君玥自醒来后没有离开过密室步。
她每日给沈君兆喂血,饶是体质强悍也少不有些憔悴。
雍理看向她:“谢谢。”
这话倒让彦君玥不好意思,少女摆摆手:“有什好谢,都是亲弟弟。”
个是她拼命救下,个是她拿血从地狱拉回来。
全是她至亲。
雍理回去休息,彦君玥垂眸看看睡着沈君兆,忍不住戳他面颊:“坏小子。”
他们这般全想着彼此,又何尝不是另种只想自己。
感动自己,满足自己,全然不顾对方是否愿意。
沈君兆怕死吗?
雍理怕死吗?
不。
接着又是无奈,雍理喜欢那个名为沈君兆男人,喜欢惨。
可以说雍理和沈君兆这路坎坷,她全都知道,知道又不能说,想这两年想到便是这些。
爱个人,先得学会自爱。
连自己都不怜惜感情,如何长久?
雍理如醍醐灌顶,多年来想不通事终于被点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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