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硬朗汉子说到这里,几乎失声痛哭,憋十年痛苦,到今天才得到宣泄。
“后来,就把音音视作女儿,她也把当爸爸看。后来提前退伍,来到音音身边天天守着她,你们也知道这个世道处处充满危险,像齐卫东这样人渣到处都是。”
周舒桐低声提醒:“但……齐卫东也是个爸爸,他也有女儿……”
耿叔垂下眼睛,神情忧伤:“所以,来自首,也是赎罪,对不起雯雯,对不起。”
周舒桐坐在他对面,正在记录笔早已停下,同样泪流满面。
同个审讯室。耿叔坐在桌子侧,在他对面是周巡和周舒桐,他看上去有些疲惫,没等周巡问话,便主动交代。
“那天晚上……那人进来喝酒,讲话很不好听,还骂音音是婊子,说她妈卖逼生她。当天也喝酒,实在气不过,就跟着他出门,看到他进个胡同。知道那胡同口有监控探头,所以就回到酒吧,从后门绕圈,进那胡同。”
“他果然在那儿,身上有刀,他不是对手。”耿叔说着,长长吁出口气,“连划三十多刀,但都避开要害,不想杀死他,只想给他点教训,只要个小时之内被人发现送去医院,他死不。”
周巡追问:“可齐卫东最后还是死,你知道凶手是谁吗?”
耿叔点点头:“后来还是不放心,毕竟胡同太偏僻,所以又返回去,结果看见……那人又和别人打起来,有个瘦个子从腰里拔出把匕首,捅进那人胸口,还拧拧握柄……这是故意要杀人啊。”
入夜,关宏宇开门回到家中,他神情憔悴,眼眶发红,径直走向洗手间去洗脸。关宏峰赶忙上前确认门已经锁好,并通过猫眼确认关宏宇没有被人跟踪。然后他也来到洗手间,努力压低声音首先发问:“怎样?还顺利吗?”
关宏峰红着眼眶没有回答。
关宏宇:“你知道到底是谁杀齐卫东吗?你知道到底是谁捅那刀吗?你又知道之前那三十几刀是谁划吗?你以为你很聪明吗?”
关宏峰依然扑克脸:“到底是谁?”关宏宇脸悲愤地看着关宏峰,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洗脸水。
透过咖啡厅落地窗玻璃,周舒桐和齐卫东女儿相对而坐,在她们面前分别放杯咖啡,周舒桐从包里取出个纸袋推给齐卫东女儿。
周巡点点头:“幺鸡动手。”
这时直在记录周舒桐突然发问:“你做这切都是为刘音吗?你们是什关系?”
耿叔本来平静脸突然泪流满面。过好会儿,他深呼口气,缓缓说道:“十年前驻扎在西南边防军区,部队安排亲属组团探亲,音音和女儿雯雯坐在同辆车上,就在大巴车快要抵达驻地时候突然遭遇雪崩……”
他眼含泪光,顿顿,接着说道:“们接到命令之后立刻赶去营救……整辆车都被压在大雪底下,几十号人啊……先看到音音,她手被卡在座位底下,奄奄息,正在努力搬开座椅,听见不远处雯雯在叫。听见她在叫:‘爸爸,救’!”
他说到这里几乎是泣不成声:“但这个时候音音就在跟前啊……后来把音音救出来,等再回去救雯雯时候,她已经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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