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瞬,他跌进个柔软怀抱。
沈清弦脑中片空白,久久都回不过神。
直到个低缓声音响起:“别怕,没事。”
这是记忆中不曾存在声音,这是个陌生却又熟悉声音,这是……顾见深。
陡然间,股温暖光芒亮起,摇晃烛光将漆黑照亮,带来炽热与光明。
顾见深说:“七八成。”
这高!沈清弦顿时满意:“行,那就交给你!”
他们这般在月下闲聊着,没有丁点儿要摘星星意思。
沈清弦也不多想,就这样和顾见深慢悠悠地走着,随便说这些趣事,倒也放松惬意。
忽然间……
两人好生休息几天,沈清弦还惦记着摘星星任务,他问他:“这个到底要如何完成?”
顾见深盯着他问:“你信吗?”
沈清弦道:“相信。”
顾见深握着他手道:“那就交给。”
沈清弦又问道:“不需要做什吗?”
顾见深将他打横抱起:“走,去好生睡觉。”
沈清弦环住他脖颈道:“陛下不晕吗?”
“晕。”顾见深低头看他,“不过也习惯。”
沈清弦没听明白:“怎就习惯?”
顾见深在他额头上吻下:“见你,脑袋都是晕,这多年过下来,你说习不习惯?”
顾见深心疼得密密
晚没冒犯陛下吧?
顾见深也脑门生疼,他道:“隐约记得你有嫌弃眼睛。”
沈清弦:“……”这真像他能做出事。
顾见深道:“幸亏天生双红眸,否则你岂不是要嫌弃辈子?”
沈清弦哂然道:“也不是啦。”
沈清弦抬头,望进顾见深眼中。
漆黑眸子里摇曳着点点星芒,在这极深极冷极黑地方,仿佛绽放在夜空中耀眼星辰。
沈清弦心猛地颤。
下刻,顾见深已经带着他离开潮湿枯井。
明亮月色下,还是那个温暖如春后花园,可是沈清弦却半天都没回过神来。
沈清弦脚底空,失重感扑面袭来!
他心中惊,急于抓住些什,可周围空荡荡,什都抓不住,什都握不紧,无助像潮水般涌进嘴鼻,熟悉却极度遥远感觉挤上心头,那些早已尘封记忆原来如此鲜明。
漆黑深井,腐烂腥臭味,潮湿气息像无数毒蛇在危险吐着芯子。
沈清弦心中片冷凉,仿佛回到那遥远童年,回到被关在深井中数个日夜。
孤独、冷寂、死般安静和漆黑。
顾见深想下说道:“你不要多想,完全放松,跟着心走。”
这说得太含糊,沈清弦又问:“只是这样就行吗?”
顾见深道:“对,其他全交给。”
沈清弦倒是不怀疑他会坑他,只是对于未知事,人总是会有些不安和紧张。
他问顾见深:“有把握吗?“
沈清弦笑道:“贫。”
顾见深被他柔软声音撩得心痒,低头吻他。
沈清弦似乎也习惯,习惯他吻。
这……
也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这话听起来就是“是”意思!
顾见深扶着他笑道:“怎样,还好吗?”
沈清弦道:“头晕目眩。”
顾见深说:“这凡间酒不行,喝多确伤身。”
沈清弦说:“好在任务完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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