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弦皱眉道:“那臣若是说,此经与治国无益,您信吗?”
“这……”顾小深面露诧异之色,很是不解,“可母后直说……”
沈清弦道:“太后久居深宫,又哪里懂得治国之道。”
顾见深愣愣,显然是有些迷茫:“可是……”
沈清弦又道:“这儿有几本书卷,陛下若是有兴趣,可以悄悄看看。”
这是不可能,只能说孙太后想毁顾见深。
沈清弦怒气冲冲,顾见深敏锐地察觉到,他有些紧张地问道:“国师莫要生气,……朕虽愚笨,但会刻苦研习,定能……”
他当是自己写得不好,难悟真理,所以惹沈清弦生气。
沈清弦听懂他意思,顿时心疼不止,之前只觉得这般小小顾见深可爱,如今却满心都是怜惜心疼。
“陛下莫要妄自菲薄。”沈清弦轻吁口气道,“您写得很好,笔迹稚嫩却已有风骨,假以时日,必定傲然百家。”
顾见深还欲同他多说些,却又似是想起般,着急道:“朕功课还未做完,国师……”
他舍不得沈清弦走,沈清弦也不想走,他倒要看看太后给顾见深布置到底是什“功课”。
沈清弦道:“不知臣可否看下陛下功课?”
顾小深竟有些不好意思道:“朕……至今也看不透这千化经,字也潦草,国师……国师……”
沈清弦已经走过来,凑近看,当真是股火气直冲脑海,登时想将那太后叫来,好生质问她。
走下,眼角唇角全是喜悦:“国师……”
沈清弦便越发心疼他,他行礼道:“陛下万安。”
顾见深扶起他道:“国师能来,朕很开心!”
沈清弦还是有事禀告,他低声道:“闽江洪灾泛滥,但因提前筹备,并无大患。”
顾见深还是忧心道:“想必很多百姓辛勤耕作毁于旦。”
说着他将袖中书本拿
这夸奖让顾见深眼睛亮,他问道:“当真如此?国师莫要哄开心。”
沈清弦温声道:“臣绝不妄言。”
顾见深眼中有真切欢喜,声音也不是之前那般拘谨,带些天真孩子气:“既如此,那更要好生练习!今日……”他低喃着,“今日朕便多写十张!”
沈清弦按住他手道:“陛下喜欢这千化经吗?”
顾见深顿下才道:“喜……欢,母后说只有悟得此中道理才能懂得治国平天下。”
这经果真是佛经,顾见深如此年幼,正是该好生启蒙,认真教导年纪,她竟让他抄这些东西!
沈清弦不否认佛经,毕竟佛道大成者不知凡几,但这俗世又哪有真正佛法?
其实千化经倒也不是坏东西,闲暇之时读来,对心性有极大鼓舞,于人心也是有益处。
可怎能让七八岁幼童成日抄这个?
要知道顾见深可是当今圣上,不学治国平权之术,反倒抄起佛经,莫非这卫国日后要改为佛国?
闵江延安土质丰盈,沿河造田产粮极高,哪怕有水患风险,百姓们还是乐于冒险。
如今江河决堤,哪怕疏散百姓,但这些粮地却是保不住。
沈清弦宽慰他道:“性命尚在,已是大幸。”
顾见深转眼又看向他,很是钦佩道:“还是国师功劳,若非有此次推算,只怕要出大祸。”
沈清弦道:“这是臣之本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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