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弦笑道:“尚不可说。”
他笑得清浅,本来就好看眸子,此刻摇曳着烛光,竟比往常还要温柔。
仿佛他看着他,心里也想着他,所作所为全是为他。
顾见深别开眼,略有些僵硬地说道:“时候不早,睡吧。”
沈清弦也有些累,便应下来。
沈清弦手腕被他握得有些疼,他虽惊讶于顾见深力量,但也没有多想,只以为他是梦魇。
他起身给他倒水:“喝点儿热水。”
顾见深接过杯子,声音已经恢复如常:“方才有没有吓到你?”
沈清弦摇头道:“没事。”
顾见深喝口水,温热流进胸腔,却化不其中冰寒。
沈清弦愣。
顾见深居然把将他拉过去。
这下沈清弦却是惊讶,他刚刚是有防备,但是顾见深动作快且力道大,他竟然没躲开。
沈清弦睡在床上,顾见深在上方看他。
两人对视会儿,沈清弦先开口:“陛下?”
习惯这东西就是这样,只要养成,会让身体比思想还快,在他还没想明白到底来不来,就已经来。
沈清弦轻手轻脚地走进来,发现顾见深果然已经睡下。
小时候那个夜夜惊醒孩子已经不再惧怕黑暗,可他竟然还是放心不下。
已经来……还是留下吧。
沈清弦这般想着便轻轻走进去,走近他便摇头苦笑……又没盖被子。
这是个循循渐进过程,点点交接才不会出错。
下午沈清弦离宫,顾见深独自在御书房练字,笔墨落纸,个“清”字跃然于上。三点遒劲,青字卓然,简简单单个字却像是开刃剑,染上主人杀伐之气。
清,秦清,秦涟华。
顾见深盯着看很久。
他蓦地落笔,巨大墨点将这个字浸泡,仿佛泥泞沼泽,口将猎物吞噬。
夜色渐深,月光却越发明亮,照在漆黑屋子里,像落下层薄霜。
顾见深转身,看着睡着沈清弦。
他可以杀他,这是最好时间
他看向沈清弦:“国师,你有什想要吗?”
想要?还真有,沈清弦笑下道:“当然有。”
顾见深转头看他:“朕能满足你吗?”
这事除顾见深还真没人能满足他,沈清弦想想觉得十分有趣,他说道:“能。”
顾见深盯着他道:“告诉。”
顾见深眼睛不眨地看着他,看着他精致五官,看着他温柔眉眼,看着他眸中担忧与挂念。
沈清弦又问他:“做噩梦?”
顾见深终究还是放开。
噩梦什,他难道不是时时刻刻都身处其中吗?
“抱歉。”他低声道,“大概是被魇住。”说罢他起身下床。
入秋天气,顾见深却总不爱盖被子。
大概是少年火力大?不怕冷?
他晚上冷得很,可顾见深却总不盖被子。
沈清弦怕他冻着,小心给他盖上被子。
几乎在被子落下瞬间,他手腕被用力握住。
他竟然还在期待,有什可期待?
从开始就是假,全是假,人心……怎可能会有真。
顾见深揉碎纸张,扔进火盆中,看着它烧成灰烬。
夜里沈清弦被些杂事绊住脚,来得有些晚。
这晚他觉得顾见深应该睡,可还是忍不住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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