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清弦睁眼看便愣住。
顾见深浑身湿漉漉,长发还在滴着水,眼底有丝疲倦,但双眸却仍是明亮。
沈清弦本想赶他出去,如此看又心软:“外面下雨吗?”
顾见深这才反应过来,他怔下道:“去换身衣服。”
沈清弦问他:“陛下……您直在外头吗?
他忽然发现,自己离他仍旧很远。
再近距离也能被推开,再亲密关系也可能被丢弃,再怎想靠近也可以被拒绝。
天色渐黑,沈清弦也没找他,他便这样在外面站宿。
宫人们也在外头跪宿,个个噤若寒蝉,生怕被圣上迁怒,进而丢性命。
沈清弦气天,晚上睡得也不踏实。
沈清弦气整天,吃不下喝不下,躺在床上只觉得胸口闷得马上要离开肉胎。
他这般模样,顾见深也忧心得很,他劝他吃些东西,沈清弦不理他;劝他喝药,沈清弦不看他,再多几句话,沈清弦便道:“臣想歇息。”
顾见深手掌攥拳,只得道:“朕就在外面。”
沈清弦已经闭上眼睛。
两人相处十年之久,从未有哪日是这样。
他叫来伺候宫人,从头问到尾,事无巨细盘问着。
宫人们却都茫然得很,只道:“直都好好,大人起来后便拿个话本看着,看会儿又题个字,之后似是累便到床上歇息,然后……就开始咳嗽。”
都是沈清弦平日里爱干,听起来似乎没什能惹他生气事。
顾见深去找来他看过话本,又看看他题字。
话本还是那些胡言乱语,不过他知道沈清弦无聊爱看这些。
他生气,只低声道:“你有什便告诉朕,别自己闷着。”
沈清弦真想拉着他领子好生问问他……
这小白眼狼,他掏心掏肺地对他,他怎还不信他!
不信他又不喜欢他话,这假惺惺模样又是为什?
果然,他还是口气把自己气死算!
他这破身体,病便像被火烧过枯木,阵风都能给吹散。
他难受就想顾见深,让他抱着睡会舒坦得多,可想到他就气,越想越气,气更难受,哪里还肯见他。
这宿他睡得浑浑噩噩,顾见深也站得浑浑噩噩。
天亮后沈清弦渴,低声唤人,顾见深却先听到。
他急忙进来,给他倒杯热水。
他们直都很融洽,近年更是甜蜜得像是同心体。
顾见深很愿意照顾他,很喜欢他依赖他,也很爱他黏着他。
可如今他竟连看都不愿看他。
到底怎?
顾见深很茫然,他不知道缘故,可心却沉再沉。
这些东西哪值得他如此动怒?再看他写字,是半句诗:春去夏来终归易,凤凰木下情相依。
似乎……也没什不同寻常。
既是没人惹沈清弦,那便是他自己想到什,所以气到。
可到底是什事能让他如此大动肝火?
是关于谁事?顾见深心中不安愈甚,总觉得有什他不知道东西在阴暗地滋长着。
越想越心塞!!
沈清弦没回他,想翻个身又没力气,也是很可怜。
顾见深见他实在不愿见他,只得起身道:“朕就在外面。”
沈清弦没出声。
顾见深慢慢走出去,小心把门关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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