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问是沐熏紧紧握住那枚小珠子。沐熏不由握得更紧些,声音越发不成调:“嗯。”
夏停冰凉手指点在沐熏额头上:“既然爱他,为什离开他。”
沐熏怔下,额间冰凉却温暖荒凉胸腔。
“不想离开就不要离开。”夏停眸子依旧是那般冷淡,声音也平缓没有起伏,但所说每个字却都掉到沐熏心脏上,“被丢下,是很难过。”
被丢下,是很难过……沐熏看着师兄,却恍惚间看到乱鹰,他定很难过吧?他那样爱他,又那样
夏停顿下,又问他:“当真无事?”
沐熏想说‘没事’,可这俩字却像是被黏在嗓子眼上,愣是没法将其放出来,他顿顿,喉结涌动着,最后却鼻尖酸,说出憋在胸口那句话:“师兄……爱上个人。”
藏六年,埋无数个岁月,猛地从心脏血脉中剥出,带些撕心裂肺苦涩。
沐熏没对乱鹰说过,没对赤阳子说过,甚至没对自己说过,但是他对夏停说。
因为他知道大师兄修行是封心决,他不懂爱情是什,也理解不,所以他这样说,大师兄也不会觉得有什。
夏停眉心微皱:“当真没人欺你?”
哪有什人欺负他,要真说起来,也是他欺银狼,沐熏垂眸道:“是自作自受。”
夏停定定地看他阵。
沐熏强打笑容道:“没事……就是钻牛角尖,如今想明白。”
夏停又道:“手。”
沐熏自封闭许久,后来是夏停打开他门。
阴暗屋子陡然明亮,沐熏呆呆地抬头,看到银发闪耀大师兄。
夏停径直走进,银袍划过暗色地板,仿佛银河划过夜空,留下璀璨星芒。
他面若寒霜:“谁欺负你。”
沐熏猛地回神,他立马站起,行个礼道:“师兄。”
如他所想那样,夏停面色未变,真是平静听着。
沐熏内心壁垒却有裂缝,很细很细,却再也拦不住汹涌澎拜情绪。
“不应该喜欢他,也不该招惹他,可是……”他哽咽着,全说出来。
对乱鹰爱,对那六年厮守怀念,对自己恨,还有因为伤害乱鹰痛……尽数倾倒而出。
夏停看着他,视线下移点儿:“那是他给你?”
沐熏边把手腕递给他边说道:“真没事,没受伤,好好……”
夏停看他眼:“闭嘴。”
沐熏立马老实,巴不得自己没长嘴巴。
试下脉后,夏停面色微缓,他说道:“你年纪不小,莫要再胡闹。”
沐熏这话听不知多少遍,以前是左耳进右耳出,接应话大堆,能说得大师兄拂袖离开……但此时却是另番滋味涌上心头,他垂首,低声应道:“嗯。”
夏停又问他:“谁。”
简简单单个字,沐熏后背片冷汗,他急忙道:“没有……没有人欺负。”
从小到大他几乎是被夏停给揍大,但是沐熏很清楚,他师兄很疼他,真很照顾他。早些年他曾遭小人算计,断条胳膊,夏停二话不说捣那贼人老巢,上下肃清,个活口没留。
沐熏很怕大师兄,不是因为他揍他,而是因为他疼他。
皮神是不怕揍,他最怕是惹真正关心他人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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