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暮放下
手机，无比清晰地意识到，过去
切都成为过去。
他想起自己出去学专业时画那副油画。
暮光之下，巨大鸟笼外，牵着手两个孩子。
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将尹修竹从笼子中领出来，可现在他又把他给推进去。
成绩下来后，齐暮与清美擦肩而过。
吃药后，齐暮睡觉，醒来后精神好许多，有些缓过劲。乔瑾话回荡在他脑海中，要沟通，别意气用事。
齐暮攥紧拳头，怎
沟通？还能说什？说他以为这是个梦，说他把他当成个没见过面女孩？
不……无论怎解释，都是在加倍羞辱尹修竹。
更何况尹修竹如果不是对他失望透顶，怎可能会那样对他。
很痛啊，真太痛。
尹修竹还会想再见到他吗？他们还回得到从前样子吗？
回不去，全被他毁，也许他去清华美院，尹修竹会选填其他学校。
不……尹修竹最想去是清华。
齐暮木呆呆地说：“妈，
想出国。”
乔瑾愣，忽然想到另种可能：“你是不是和尹修竹吵架？”
兴在看到齐暮有多辛苦后又全都消失不见。乔瑾没那多望子成龙心思，她只希望孩子能快乐平顺地过辈子，其他都无所谓。
但想考美院是齐暮愿望，是他为之努力事，她也不可能去泄他气。只是这目标太高，在专业方面，齐暮没什问题，文化课这边才是最大难题。齐暮无法适应应试教育，想考出那样分数对他来说太难。
难又想做，压力势必极大。
乔瑾以为他是被压垮。
齐暮无法解释，只能借着这个来发泄心中悔恨。
乔瑾很紧张，想堆安慰他话，齐暮却异常平静，他说：“妈，想出国。”
即将离开时，齐暮最后给尹修竹打个电话，依旧是无人接通。
他给他发很多信息，都石沉
第三天，齐暮还是拨通尹修竹手机。
至少他该给他道个歉。无论尹修竹是否原谅，他都应该向他道声歉。
电话响很久，最终却无人接通，齐暮拿着手机呆坐很久——尹修竹连他电话都不想接吗？
本来以为挺过去，钻心痛却又密密麻麻地扑过来。
在高考成绩公布前，齐暮几乎每天都会给尹修竹打个电话。尹修竹从未结果，直到最后，手机直接提示对方暂时无法接通。
听到尹修竹名字，齐暮心里都是针扎样刺痛，他摇头道：“没有。”是他错，是他伤害尹修竹。
乔瑾看出不对劲，她劝他：“你别冲动，朋友吵架很正常，要沟通，别意气用事。”有多好好朋友，就因为时赌气分道扬镳。
齐暮摇摇头，说：“有些感冒，再去睡会儿。”
乔瑾连忙道：“先吃药。”
齐暮应道：“嗯。”
乔瑾拍着他后背，焦心道：“没事，考不好就算，妈妈直有帮你申请国外学校，即便去不清华美院，也还有其他选择。”
齐暮怔住。
乔瑾以为他放松，又开解他：“再说成绩还没下来，没准你考很好呢。”
去国外吗？齐暮脑中第反应是激烈地抗拒，可很快他又发现自己已经没抗拒理由。
留在国内，去清华，又怎样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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