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已陷入昏迷,整张脸枯白如瓷,不剩半点儿血色。遮身蔽体被褥掀开,远近都闻得到热烘烘血腥气,浓烈得呛人口鼻。
程修被这幕吓得魂飞天外,什话都说不出来,跟着担架车路狂奔到抢救室门口。头顶鲜红指示灯亮起来,他盯着“手术中”三个字,呆立在门口,竟分不清这红艳艳晃动是灯光还是血色。
慌张归慌张,该做事情还是要做。Alpha不在,所有担子都落到程修肩头。
他去前台缴纳抢救费、器械费、药物费和住院费,代替郑飞鸾签下知情同意书,为何岸申请人造Alpha信息素急救通道,甚至因为手术输血量超过标准,他还捋袖子去血站献袋血。车轮战似忙完圈,程修精疲力竭,赶回抢救室门口等待。
“手术中”三个字依然鲜艳地亮着,不知何时才能熄灭。
藉Alpha极其不安,像被丢弃在荒莽无人旷野里,既找不见失踪Omega,又不敢擅自离开,只能坐在床上,死死盯着被褥边缘露出小绺黑发,急切地道:“早点回来。”
何岸合上眼眸,迟迟没有应声。
程修原地等待几秒钟,见何岸不打算理睬郑飞鸾,拔脚就抱着人跑出去。他下楼梯,奔出单元门,阵呼啸寒风夹杂着鹅毛大雪扑面而来。白絮冰凉得瘆人,砸痛干燥脸颊。
隐约间,他在风中捕捉到个几乎轻不可闻声音。
“不,飞鸾,不会回来。”
他在家属椅上昏昏沉沉坐到半夜十二点,有个Beta女医生过来推推他肩,告诉他,小宝宝已经出生,是个可爱Omega女孩。宝宝健康没有太大问题,只是体质虚弱,肺里又呛点羊水,需要在婴儿恒温箱里观察几天。
程修瞬间清醒,拍着大腿跳起来:“孩子爸爸呢?”
“孩子爸爸……情况还不太稳定。”医生神色凝重,给程修打剂预防针,“病人失血过多,又遭受虐待,Alpha也不在身边,信息素平衡指数非常差,给抢救增加难度,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。”
程修紧张不已:“那……抢救成功希望大吗?”
“们会尽力
来时候程修叫辆救护车,谁知救护车在高速公路来个七连撞,满载车新鲜出炉伤员掉头回去。急救中心说会尽快再派辆,但直到程修抱着何岸站在单元门口,也没见着那抹画着红十字白影。
眼前停着两辆车,辆是他袖珍甲壳虫,另辆是郑飞鸾十二缸迈巴赫。
程修秒也没犹豫,把何岸平放在迈巴赫后座上,系好安全带,自己跳进驾驶座,油门踩到底,在引擎巨大轰鸣声中绝尘而去,以百二十公里时速飚向产科医院。
在去往医院路途中,何岸状况急转直下——Alpha信息素对于临产Omega有显著镇痛与止血效果,离开自己Alpha,Omega会变得极其脆弱。按理说,程修应该把郑飞鸾并带上,但郑飞鸾目前这种状态拉去陪产,难度无异于拉头发疯哈士奇去参加高考。程修实在没精力边照顾何岸边训狗,两害取其轻,决定信赖医院。
十五分钟后,何岸被担架车推入急诊大厅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