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温情无比短暂,清醒时甚至互不相识,也不恨你。
可是郑飞鸾,为什到头来,承受所有痛苦,还要额外承受来自你怨恨?
为什?
你恨剥夺你理智,绑架你爱情,算计你钱财,哪怕你心里清清楚楚,从们相识第天开始就从未真正得到过任何东西,也许……只除铃兰这条小生命。你永远站在那级高高台阶上,不肯走下来与平等对话。而因为爱与容忍,失去家,失去工作,失去天生信
就在酒店门外大理石台阶上,他看到个高大男性Alpha——黑色正装,加长羊绒大衣,手握把木质长柄伞,伞尖点地。男人剑眉深眸,目不斜视,淡漠地望向广场中央雕塑,身姿笔直如剑。
何岸远远仰望着他,视野变成慢放万倍高清镜头。
他从来不知道,自己竟能把个人看得这样清楚。
大风将条条雨线吹得倾斜,无数微小晶亮水珠飞向男人,落在大衣昂贵原生羊绒上。何岸听到自己本心在歌唱,催促他也化为粒水、粒尘,满怀欣喜地飞过去,依附这个Alpha,躲进温暖羊绒里,用肺腑呼吸他气味,随他回家。
突如其来束光,照进何岸绵延二十多年黑夜,让他变得幸福,也变得卑微,甘愿奉上爱情和灵魂,自祭献。
”程修点也不喜欢这话,“又不是开颅锯腿大手术,眨眼就出来。说不定你做完手术,铃兰还没醒呢。”
“嗯,眨眼就出来。”何岸拨拨铃兰脑袋上兔子耳朵,温声对她道,“那……爸爸先走,你好好睡,要乖。”
上午十点,信息素专科手术室外亮起红灯。
何岸被剃去小块头发,露出光洁后颈。那处皮肤白皙,无斑无痣,好似片无瑕玉瓷。麻醉药滴滴流入血管,雪亮手术刀划开皮肉,鲜血溢出,淡淡铃兰香随之漫入空气,出人意料地好闻。
谁也不明白这样美好味道,为何竟会成为“原罪”。
四十多天以后,这个Alpha贸然闯入何岸家,将性器强硬地插入他身体。
他伏在男人身下,从撕裂疼痛中捡拾着几许零星快意,并且固执相信,Alpha,bao虐性欲里多多少少是有几分爱意。每回,当男人释放完情欲,用汗湿双臂搂着他,用眷恋眼神凝望他,缠绵温存,亲吻他胸口那粒嫣红痣,何岸总舍不得再留分怪罪。
你病,你不清醒,像年幼孩子样需要安慰,又怎忍心苛责你?
何岸会啄吻他额头,说,没事。
飞鸾,没事。
因为麻醉药存在,疼痛不如预想强烈,像是有人用支圆珠笔在颈后划下道线。少许血液顺着侧颈淌下,聚在下巴尖,护士用干净消毒纱布拭去。
何岸闭起眼睛,头脑越来越沉重,意识逐渐丧失,而身体轻盈地漂浮在半空。
沙沙,沙沙。
耳畔依稀响起雨声,雨势渐大,漫天漫地瓢泼乱洒,他护着怀里束水润铃兰花挤下公交,面前奔过无数头顶衣服和宣传单路人。
那天,宠物店正好没什客人,他来帮隔壁“香花坊”送花,送给位住在久盛VIP客房年轻小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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