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条宽约半米碎石小径,穿过庭院,沿着山势向湖畔蜿蜒百余米,尽头有座四四方方竹亭。郑飞鸾走近它,只见个双鬓灰白男
渊江今晨落场小雨,十月气温很低,牛毛雨丝里已经夹杂几羽零星白雪。刚打开车门,股寒风卷着湿气呼啸而来,温度透骨奇冰。郑飞鸾没穿西装外套,当场鼻子发痒,打个响亮喷嚏。
“二少爷。”
家中徐妈抱着件厚软裘皮大衣守在门外,见他回来,匆匆下台阶,严严实实地为他披上,心疼道:“怎伞也不撑,外套也不穿?大冬天光秃秃件衬衣,像个什样子。”
“还行,车里不冷。”郑飞鸾进家门,问,“父亲在哪儿?”
徐妈指客厅边角雕花小门,那处铺着条碎石僻径,是往湖畔去:“老爷今天兴致好,说初雪天,风又静,鱼儿都要屯食,吃口肯定重,大清早天没亮就去小竹亭钓鱼,现在还没回来呢。”
昨天被他拉黑手机号就躺在黑名单第条,152开头,注册地点江南省落昙市。郑飞鸾几乎秒也没犹豫,将它拖出黑名单,切换消息界面,飞快地输入五个字:
给正面照。
想想,又补充两个字:要快。
他手指移到“发送”上方,准备按下去。就在皮肤接触屏幕刹那,指尖猝然发麻,如同被冬季高压静电狠狠扎下。
郑飞鸾瞬间僵住动作,呼吸顿止,后背阵阵阴寒。他如梦初醒地盯着屏幕上自己亲手输入七个字,似被盆冰水浇透全身。
落昙镇,青石桥。
何岸抱着女儿,站在晨曦淡淡光晕里。
照片里Omega背影薄怯,后颈苍白,黑亮头发打着卷儿——不是那种夸张、理发店烫出来波浪小卷,而是从发根处弯出道温和弧度,蓬蓬松松延伸至发梢,再翘起个俏皮勾。
那是他昨夜抿过、吻过发梢,是他连舌尖都记得撩人形状。
郑飞鸾盯着这张背影照,耳内忽地阵嗡鸣,手腕和手指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——他小夜莺倘若穿上衣服,恐怕就是照片里模样。
说着端杯热茶给郑飞鸾:“暖暖身吧,徐妈给你加甜枣子。”
郑飞鸾便接过喝口,又问:“爸呢?”
“夫人还没起,在二楼睡觉。”徐妈压低音量,悄悄地说,“他前些天着凉,精神直不太好。你等会儿记得去看看他,别总让他惦念你们兄弟俩。”
“好,会去。”
郑飞鸾点点头,搁下茶杯,脱那件保暖大衣,推开角落小门出去。
他是疯吗?
他现在这样,和寻偶症发作有什区别?!
正在这个时候,手机屏幕上方跳出条新消息推送,内容很短,只有两个字。郑飞鸾本想直接删除,看到发信人姓名,他不由愣住:
郑弘明:速归。
半小时后,郑飞鸾赶回临湖山庄。
但是,这又怎样呢?
只是背影而已啊。
这世上背影相似人不计其数,转过身来,依旧是千般面貌。郑飞鸾坚信只要得到何岸五官清晰正面照,就能立刻摧毁这荒谬不经臆测。
可是,他要去哪儿找何岸正面照?
他拿着手机,鬼使神差地打开通讯录黑名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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