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楼
这
路，郑飞鸾不适感越发强烈
：楼梯、过道、缺门垃圾箱、窗台上半死不活月季花……这些画面出奇地眼熟，从前似乎都曾见过。
而当程修推开楼道门时候，郑飞鸾在纷飞大雪中看到辆根本不该出现车。
他亚光迈巴赫。
上周“他”开着这辆车大半夜出门寻偶，撞废车灯和前盖。此刻它应该正躺在修理厂，等待着德国运来堆原装配件。
等等。
Omega察觉到他紧张，便释放出温和安抚信息素。
“飞鸾，没事。他叫程修，是你私人助理，来接你回家去。”Omega轻轻抵着郑飞鸾额头，用手指摩挲他眉毛，双深褐色眼眸明亮温柔，比琥珀还要清澈，“你有自己工作和生活，不能总在
这儿待着。你放心，不会消失，会直在这儿等你，只要你想回来，就随时可以回来。”
郑飞鸾本能依然排斥离开Omega这件事，但他看出Omega笑容中不得已，只能勉为其难同意。
Omega为他穿好衣裤，然后起身拉开柜子，摘下件厚重黑大衣，说：“把外套也穿上吧，外面还下着雪呢。”
郑飞鸾依言穿上它，却不由皱紧眉头。
虚张气势秒漏光，在距他两步远处来个紧急刹车。
“唉，还真不敢打，见脸就怂。”刹车不够，程修又倒车半米，很是尴尬地抓抓头发，回头看着Omega，想尽办法给自己找台阶下，“其实也不能说怂啊，就是……谨慎，谨慎你理解吧？这万要被发现，下半辈子就没地儿混。贷款还没还完呢，市中心房子，三室两厅，带个大露台，以后娶媳妇用，巴掌下去扇没，多不划算。”
说完还脸惋惜，忿忿不平，像是被十个大老爷们拦住才没打着样子。
“继续吹。”
Omega跟在后头进来，照着程修后脖子就轻拍巴掌，拍出声装腔作势“嗷”。
程修，大衣，车……
去年，今年十月，上周……
在逼人晕眩混乱
他记得这件切斯特大衣。
它是前年入冬时燕宁送他礼物，他只穿过次。今年十月秋季慈善拍卖会上，他征得燕宁同意，已经把这件大衣捐掉。可是现在，它竟然挂在Omega家衣橱里——不可能是Omega买回来。按Omega生活质量，就算拍卖价去掉两个零也负担不起。
所以，到底发生什
？
“飞鸾，咱们下楼吧。”
沉思间，Omega已经把自己塞进件羽绒服里，缩缩脖子，喊出程修，然后牵着郑飞鸾手出门。
他捡起散落地衣裤，抱着走到郑飞鸾身旁，对程修说：“要帮飞鸾换衣服，你避避？”
程修不满地撇嘴：“谁稀罕看他，身材好不起啊。”
他嘴上不饶人，却有颗实打实豆腐心，吐完槽就主动闪进卫生间里去，没让Omega为难半点。
郑飞鸾看着他们熟稔互动，只觉脑仁越来越疼。
看样子，程修和小夜莺已经认识很久——他们从什时候开始？又是因为什机缘结识？这间窄小出租屋里诡异地方太多，处处都透着难以言喻违和，究竟是哪里出问题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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