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铃兰。
是让他上瘾,也给他救赎铃兰。
他偶然在“鸟笼”遇见个Omega,到底有多大概率碰巧拥有罕见铃兰香?
外头风雪凄迷,疏剌剌烈风赶着大雪铺天盖地飞舞。车门被冻得紧实,Omega费好些力气才推开,冰凉雪粒子立刻迎面扑进来。
他正准备弯腰出去,驾驶座上不知在倒腾什程修扭头喊声:“何岸!”
可耳畔有个冷漠声音在说:郑飞鸾,别骗自己,你明明知道他是谁。
如果过去记忆是幅花纹繁复旧拼图,那Omega就是其中片突兀纯白色块。你知道纯白不可能是真相,他真实样子藏在反面,那是个截然不同、曾在你记忆里鲜活过身份,只要翻开它,切诡谲之处都会变得顺理成章。
但你不敢。
你空有所谓叱咤商界腔魄力,实则懦弱不堪,连自己Omega都无胆面对。
郑飞鸾脑仁又开始剧烈作疼,倒抽口冷气。就在这时,他手中被塞入样暖和东西,又轻又软,摸起来舒服得很。
中,郑飞鸾扶着持续作痛额头,终于扯住线关键蛛丝马迹——他所经历不是现在,是过去。
这座名为时光老钟,锈钝而迟缓。它逆向转动指针,拨回过去某天。
天际即将升起,是轮已经落下太阳;天空正在扬洒,是场已经融化大雪;此刻陪伴在他身边,是已经离开他人。
程修早他们步上车,打开空调,烘出玻璃白蒙蒙水雾。
等车里暖和,Omega才领着郑飞鸾从铁门后出来,同坐进去。他给郑飞鸾系好安全带,道声再见,转身正要下车,突然被股蛮横力量拦住腰。
“嗯?”Omega回头,“怎?”
这两个字让后座郑飞鸾瞬间褪尽血色,他僵着骨头看向Omega,黏腻冷汗淌下来,密密地敷脊背。
程修刚才叫他什?
何岸?
这平凡名字像柄匕首,寒光熠熠,在叫出口同时凶狠地刺穿人血肉。
“飞鸾,你留着这个吧。”Omega背对着他,低着头,小声说道,“回家路有点长,你抱着它好好睡觉,等醒过来,不记得,就没那舍不得。”
然后,Omega根根掰开他搂腰手指,也不回头多看眼,慢慢挪到车门边。
郑飞鸾看向手里东西,那是块橘红色小毛毯,绵软蓬松,带着若有似无信息素清香——应是Omega贴身物。
就在微妙瞬间,他突然发觉,这香味有些别样熟悉:不是陪伴他夜那种熟悉,而是更久远、根深蒂固、几乎浸透到骨血和记忆中……
道惊电在眼前白亮亮劈过,郑飞鸾攥着小毛毯,整个人都愣住。
“飞鸾?”
Omega有些无措。
郑飞鸾紧紧抱着他,胳膊用力到发颤,下巴片短而硬胡子不断蹭弄他脖颈,心里弥漫开巨大恐慌。
告诉,你是属于现在,不属于过去,对不对?
你是上个月才在“鸟笼”捉来只夜莺,你偶然闯入房间,基于百分之百纯粹缘分,和过去没有丁点联系,对不对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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