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空倒悬过来,脚下地面松松垮垮,比扯散棉絮还要软。他怎也找不准重心,左右跌两步,个不慎绊住台阶,身后柱子就像消失,整个人突然仰面往后倒去。
“何岸,怎?!”
郑飞鸾大惊失色,匆忙抢前步,在他栽倒瞬间把人抱住
它也等待太久,寂寞太久,撒娇般渴求着Alpha信息素久违疼爱。
它们在血液里亲密地融合、纠缠,俨如对至死不渝爱侣。
就是这种味道。
从来没变过。
郑飞鸾闭上眼睛,深深呼吸,仿佛吃下颗定心丸:他Omega安然无恙,还在原处等着他。
可是郑飞鸾无法否认那句话,因为他真、真太想念何岸味道。
而有些时候,沉默就意味着默认。
何岸显然是那理解,于是他嘲弄地低笑声:“你忘吗?离开前做手术,是你亲自给选信息素类型。身上已经没有你喜欢味道,你清醒也好,不清醒也好,都帮不上忙……”
“你有。”
郑飞鸾打断他。
覆水重收故事。
住在南方小镇子里Omega迎来意料之外访客——他爱而不得Alpha。Alpha曾经自恃权贵,做不少辱没Omega事,但如今真心忏悔,愿意给予Omega接纳、宠爱和补偿。Omega心愿已遂,便向栖身之处客栈老板道别,结束寄人篱下漂泊生活,跟随Alpha回家。
那笔数额可观房费,是郑飞鸾代替何岸支付给戴逍报酬,以种体面、不带感情色彩方式情债两清、互不相欠。
他考虑到每处细节,唯独算错何岸反应。
“何岸,你冷静点,别对有那强敌意。”他尽量沉稳地说,“现在很清醒,没发病,不会伤害你和铃兰,来只是因为……”
而几步之遥处,何岸却连站也站不住。
像是下子变天,会儿是闷在蒸屉里炎热,会儿是置身冰天雪地严寒。冷热反复交替,他脸色越来越差,嘴唇青白,不过几次呼吸之间,鬓角就淌下重又重汗。
颈后突发刺痛,被人拽住根神经不断晃动似。那神经贯通全身,又异常敏感,晃起晕眩与反胃化作滔天巨浪席卷而来。
在剧烈旋转视野里,屋檐、栏杆、秋千、日光、九重葛……还有郑飞鸾笔挺身影,都被支笔搅成扭曲色块。
他想忍,却愈发止不住胃里呕吐冲动。
怎会没有?
极淡缕,就藏在另种陌生而普通信息素里。它很微弱,离消散只差线,可郑飞鸾闻得到。
对他来说,这就是全世界最敏感味道。
它像浓雾里只白蝴蝶,时而消隐,时而现身,顽劣地捉弄着郑飞鸾。郑飞鸾感到口干舌燥,忍不住释放点Alpha信息素,它便上钩,扑闪得频密些,然后又频密些,渐渐积蓄起力量,冲破3型信息素织成遮天迷雾,满心喜悦地向郑飞鸾扑来。
甜蜜芬芳无孔不入,,bao雨般冲刷着郑飞鸾肺腑。
他顿顿:“因为很想你。”
“想信息素,是吗?”何岸轻声反问。
……
不。
除信息素,当然还有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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