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假装不知道,会儿逗弄铃兰,会儿与程修闲聊,然而每每余光往门口扫,哪怕是不经意,也总会与郑飞鸾视线撞上。Alpha如同静坐沉思者,单手托着下巴,目光热切,饱含欣赏,唇角时而流露出不自察微笑,仿佛何岸举动都值得他喜欢。
面对如影随形关注,何岸胆怯。
因为他明白这样眼神底下蕴含着怎样感情。
从前,当他溺于痴狂情爱不可自拔时,就是这看郑飞鸾——他爱人啊,冷漠也好、鄙夷也好、震怒也好,都没来由地招人喜欢,直看也看不够。
可现在是怎回事呢?
满堂哄笑。
姑娘们不知道郑飞鸾与铃兰关系,以为是Alpha威慑气场太足,吓坏小奶娃,都把这段当成滑稽插曲。
郑飞鸾万般无奈,摇摇头,收回手,也跟着笑。
时钟拨过八点,铃兰渐渐犯困,脑袋隔会儿就敲木鱼似耷拉下。没多久,她身子歪,软扑扑倒向何岸,搂着心爱布老虎睡着,还无意识地咂咂嘴巴。
综艺节目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,何岸担心声响吵到铃兰,便把她抱去卧室。
,笨拙地这里走走、那里走走——刚才跌跌撞撞十几步让她开窍,她忽然发现,原来可以随心走动感觉是这美好,比被爸爸搀扶着爽多。
何岸于是远程指挥她:“去小花那儿,好不好?”
“好。”
铃兰奶声奶气地答应,迈开腿,摇摆着步步走过去,中途不稳就扶扶柜子。走到以后,她倾身摸摸花瓶里白绣球,然后扭头看向何岸,兴奋地等待着下个目标。
“再去小象那儿。”何岸伸手指。
他们信息素已经不契合,郑飞鸾为什还这样看他?
像拔草扯出团泥须,这个问题也扯出大大小小长串疑问:郑飞鸾真爱他吗?如果是真,那这份从天而降爱意又是从哪里来?是什促成他不可思议转变?
矛盾是,何岸不愿费心去想这些。
个权位过高Alpha,不爱他时会伤人,爱他,未必就不会伤人。想得再清楚再明白,还不如开始就躲远些。反正他避之不及,多
那之后,他没再回客厅。
他个人守在小床边,听着黑暗中孩子平稳呼吸声,抬头望望窗外勾冷月——郑飞鸾在客厅,他不想过去。
刚才几十分钟里,何岸其实直没能放松下来。只要和郑飞鸾在同个空间,脑子就乱糟糟,辨不清是什情绪,忐忑、厌恶、畏惧……似乎都有,又似乎都没有。
那会儿所有人都在看电视,唯独郑飞鸾在看他。
只看他。
“好。”
她又蹒跚迈步,走到镀银猛犸象雕塑前头,碰碰象鼻子。
如是走大半圈以后,何岸想出个新主意:往铃兰衣兜里塞把白兔软糖,让她扮演小邮差,给客厅里每个人都送颗。铃兰热情好客,二话不说,踩着双软底小花鞋就送糖去。
颗,两颗,三颗……
眼看要轮到自己,郑飞鸾配合着伸出手,弯成捧水状,等待那粒白兔糖落进掌心。哪知铃兰把糖递给沙发上最后位小姐姐以后,机警地瞄他眼,突然捂紧衣兜,头也不回地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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