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岸想想:“把鸟赶走?”
“鸟要是飞回来呢?”
“把鸟窝拆?”
“鸟再搭个呢?”
“呃……”何
“可们已经谈很多次,他们那边……”何岸欲言又止,轻叹声,“没用。”
“所以帮你们谈。”
郑飞鸾笑笑,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会失败。他再次撑着桌子俯下身,注视着何岸,微笑着说:“你只需要告诉件事:你诉求是什?”
“嗯……让他们晚上不要吵。”何岸说。
“可以。”郑飞鸾点点头,温声道,“喝完这杯茶就回去吧,好好睡觉。明天早上,会给你个好消息。”
“因为戴逍租这儿租十年。”程修举手回答。
“还剩几年?”
“八年半。”
郑飞鸾突然不知该说什。
何岸见他沉默,大概也意识到问题不太容易解决,就试探地、轻轻地道:“真没办法吗?如果换成你,你会怎做?”
子思考片刻,随手抽出把椅子坐下来:“说说吧,怎个‘没进展’
法?是酒吧老板态度强硬,不肯交流,还是官商勾结,投诉无门?”
“都、都有。”
他把最重要两条同时说对,何岸有些讶异。
郑飞鸾笑:“想想也是。”
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,说完这句话就抄起外套出门。
“……完,这回人情欠大。”
程修趴在桌上,脸贴茶杯,嘴里叼着根茶包棉线,表情喜忧参半。
何岸说:“他也不定成功啊。”
“不不不,那是你不解郑飞鸾作风。”程修竖起食指,对着何岸晃晃,“给你打个比方啊:假设们客栈里有棵树,树上有鸟搭个窝,每天大清早叽叽喳喳特别吵,你会怎做?”
——如果换成,会立刻支付违约金止损,然后用九成九精力重新选址、重新开始。
郑飞鸾在心里回答。
在他眼中,每家草率选址客栈都是颗栽进池塘仙人掌,迟早死路条,且不以服务质量、风格特色、定价策略为转移,与其慢性z.sha,还不如果断放弃沉没成本。然而从青果客栈现状来看,连维持运转都不太容易,哪儿还有闲钱支付违约金?就算付得出,也凑不够更高额启动资金。
他倒是有钱,偏偏何岸分也不愿拿。
郑飞鸾思来想去,起身道:“这样吧,帮你们谈。”
何岸迫切地想从郑飞鸾那儿得到点帮助,便捧着茶杯,把青果客栈与对街酒吧恩怨情仇都告诉他。
对街酒吧有个相当霸气名字,叫“嚣”,风格粗野,专玩乡村死亡摇滚,什响亮唱什,与落昙镇小清新气质八字不合。每天半夜,他家都要雷打不动地开场派对,嘶吼派歌手彻夜驻唱,激情MC梗着脖子喊麦,直喊到天际泛起鱼肚白,人歇,鸡跟上,无缝衔接,这才算尽兴。噪音辐射沿河三家客栈,家家不堪其扰。
麻烦是,酒吧是户本地旺族开,还是Alpha三兄弟。
他们同气连枝,几十年来犹如窝螃蟹横行乡里,加上几代积累裙带姻亲,甭管去哪儿投诉都绕不开他家亲眷。总之在落昙镇,谁也动不他们。
“他们动不,你们总能动吧?”郑飞鸾问,“为什不索性搬客栈?”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