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天晚上对你做事,确实畜生不如。”
郑飞鸾屏住呼吸,期望能得到何岸些许回应,哪怕个字也好,怀中人却只是悄无声息地颤抖着。
他忽然后悔。
这是郑飞鸾第次以清醒、平静状态拥抱自己Omega。
他鼻子几乎贴住何岸后颈,深呼吸几口,幽淡铃兰香游入肺腑,舒缓他早已不堪重负精神。
“今天,们女儿周岁。”他收紧臂膀,“晚上生日宴,她过得开心吗?”
“开心。”
“收到礼物吗?”
郑飞鸾惊觉失言,懊恼得只想抽自己耳光-
夜里寒风又起来,吹得中庭秋千摇摆,架子上藤九重葛花叶疾抖,飘满地暗红。
何岸觉得冷,便往长廊角落避避,纸薄身子落进月光里,从脸颊到脖子苍白得骇人,仿佛个数年未见阳光病人。郑飞鸾追近几步,用自己身体为他挡风,那投下阴影几乎能把何岸整个人都罩住。
太瘦。
个成年Omega,怎能这瘦?
。”
却不料被把扯住手腕:“等等,还是、还是在外面谈吧,里面……不太方便。”
铃兰对郑飞鸾气息太敏感,睡梦中要是闻到,只怕会做噩梦。
郑飞鸾僵,尴尬地松开手:“抱歉,没想到这个。”
他其实完全误会何岸话,还以为那句“不方便”指是戴逍——
“收到。”何岸回答很简短。
“……那就好,开心就好。”郑飞鸾顿顿,嗓音低哑地道,“抱歉,过去这年……没能好好照顾你们。”
何岸低着头,长久地沉默着。
郑飞鸾又道:“前几天找程修谈谈,去年发生事,他都五十告诉。他说,生铃兰那天,你出很多血,差点死在医院里。后来又昏迷五天,直到元旦才醒过来。
“何岸,知道道歉没有任何意义,如果那天你真出什意外,哪怕现在说再多,你都听不到……但还是想说声,对不起。
他们刚认识那会儿,何岸还是初出校园少年体貌,眼眸炯然有神,脸颊丰润,笑就陷出俏皮酒窝来。
才多久啊,好端端Omega怎就凋零成这副模样?
“何岸。”
郑飞鸾低声唤他。
何岸受凉,捂嘴咳嗽声。郑飞鸾心有动容,伸手扶住他胳膊,将胸膛缓缓靠近些,见他没有抵抗意思,才温柔地把人拥进怀里,用炙热体温去温暖他。
之前何岸为摆脱他纠缠,撒谎说与戴逍在起。这就像根棘刺,对准郑飞鸾心脏深深扎进去,拔不掉,折不断,周遭血肉溃烂,每时每刻都冒出来逼他疼,也难怪这语焉不详“不方便”三个字,他想都不想,直接按到戴逍头上。
何岸看他神色不对,以为他是被铃兰排斥打击,赶忙找个温和些理由:“她向睡得浅,有点儿动静就容易醒,平常自己翻个身都要很小心,所以……”
“别讲!”
郑飞鸾醋意飞涨,黑着张脸打断何岸——戴逍睡眠好不好,他点也不想关心。
冲动之下,这几个字说得实在算不上多客气。何岸被那训话般口吻弄得愣,错愕地退去半步,攥着掌心,不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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