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年五月九日,渊江还瑟缩在春末寒冷中,早晨落场风里飘摇雨,又把气温拉低不少。郑飞鸾临时要去趟市北经济开发区,走出锦源大门时候车还没来,他就支着长柄伞站在那儿,等待司机将车开到门廊。
然后,他看见个青年抱着花奔上台阶,从他身旁跑过去。擦肩而过刹那,清甜Omega气息笼罩他世界。
难以形容香。
不,“香”这个字太庸俗,远远不足以描述郑飞鸾那秒愉悦。Omega信息素是有温度,湛凉,冰爽,就像在暑热肆虐、汗流浃背三伏天躲进家冰淇淋店,迎面吹来冷飕飕空调风,还带着丝缕甜香。
郑飞鸾第次闻到这美妙味道。
铃兰咯咯笑起来,露出几粒莹白乳牙,在何岸脸上“吧唧”亲口-
云雨埋山,空巷水急,伞下自成方天地。
三人沿着湿滑石板路并肩缓行,偶尔阵风起,卷雨水迎面袭来,郑飞鸾便压低伞沿,把伞往何岸那侧倾倾。回客栈道路长且曲折,也格外宁静,只有铃兰咿咿呀呀,搂着何岸脖子零星说几个词。
何岸本以为靠郑飞鸾近身体会不舒服,好在空气被雨洗得清透,身边又有花香,性腺悄悄沉睡着,没让主人太难受。
“们第次见面,就是在这样雨天,连雨都下得差不多大。”郑飞鸾忽然道,“也像这样打着伞,陪你走段路。”
鸾雨中接戴逍画面,立刻触电般把手缩回来,觉得自己真是问个智商突破天际问题-
香袖街有家小啾花圃,是何岸常去买花地方。
郑飞鸾知道那儿。
他Omega生性浪漫,还有些挑剔,不喜欢那种固定搭配、商业感浓郁花束,只喜欢去镇边花圃里亲自剪束最好看。果然,郑飞鸾刚转过街角,就见何岸抱着束黄白相间雏菊站在花圃门口,边等着雨停,边逗弄笼子里大绯胸鹦鹉。
“何岸!”
衣襟上落瓣花,水露晶亮。他用手指捉起来,在那上头嗅到缕羞怯爱意。回首看去,青年却早已不见。
很快,司机匆匆赶到,拉开车门请他上车,但内心某种力量将他钉在原地,竟然寸步难移。他不耐烦地举举伞,指向旁边,示意司机将车挪走。
雨势渐渐大,陆续有湿泞脚步经过身旁,也不知等多久,郑飞鸾终于再度闻到
何岸有些吃惊:“你记起来?”
郑飞鸾笑笑:“说过,之前发生每件事,只要是和你有关,都记起来。那天是三年前五月九号,在锦源双子塔,对吗?”
“……对。”何岸轻轻点头。
所以……
郑飞鸾欣慰地想,所以你也同样没有忘。
郑飞鸾远远叫他声。
何岸扭头看来,见到郑飞鸾与铃兰,先是露出几分讶异神色,然后就笑着朝他们招招手。相距五六步时候,他不顾落雨,抱着花溜儿小跑过去,低头钻进伞下。
铃兰眉飞色舞,张开双臂扑向何岸,芬芳雏菊就顺势入郑飞鸾怀。
郑飞鸾接稳那束花,笑道:“她等不到你回来,刚才差点自己跑出门找你,还好逮住。”
“真吗?”何岸惊喜地问铃兰,“这想爸爸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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