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飞鸾三十年来没打过游戏，握着手柄摆弄
几下，问何岸：“你会吗？”
何岸点点头：“看他们玩
会儿，大概会点吧。”
戴逍买台掌机，拉着程修块儿玩《分手厨房》。
这是款合作烹饪游戏，需要两个玩家配合着切菜、炖汤、上菜、刷碗，每完成单可以赚取笔小费，同样
，订单超时也会扣钱。戴逍和程修不负众望，在疯狂互骂中接连刷新纪录，打出零分、负十分、负二十分、负五十分好成绩。
汤锅熊熊燃烧，厨房焚为灰烬。
何岸盯着片混乱厨房，有些不确定地询问：“这个游戏……是分越低越好吗？”
程修口气没提上来，轰然倒在沙发扶手上，几乎气绝。
饭桌上，何岸抱着铃兰，笑盈盈地逗弄：“今天咱们宝宝学会说句子，说什
呀？”
“你才不是
爸爸！”
程修叼着虾仁，戴逍嚼着豆干，异口同声地配合。
铃兰咬着小拳头吃吃发笑，郑飞鸾捧着自己那份茶碗蒸，舀起匙送到嘴边，听到这句，也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笑。
你们开心就好。
和谢砚小巷交锋并没有影响何岸心情，因为就在那天，发生件值得纪念喜事：
铃兰学会说句子。
不再是“猫猫”、“鸭鸭”、“好吃”这样零散碎词，而是个结构规整、主系表俱全且长达七字感叹句：
“你才不是爸爸！”
这个“你”，指就是郑飞鸾。
戴逍掂着手柄陷入沉思：“程修，觉得吧，和你默契真有点问题……们再合作下去，青果客栈未来可能会跟这个厨房样……”
程修弹起来：“个游戏而已，你就不能乐观点吗？来来来，何岸，你们来。”
说着硬是把自己红手柄塞给何岸，又抢过戴逍蓝手柄塞给郑飞鸾。
然后他朝旁边挪挪，伸手往戴逍肩上搭，小声道：“缺乏自信怎办？很简单，看看更差。”
戴逍悄悄竖起大拇指。
铃兰才二十个月大，以后日子还长着呢，他就不信他作为亲生父亲，靠着自带血缘加成，会等不来声甜津津“爸爸”。
“郑总，你应该这想，你这也算参与铃兰重要成长过程，对吧？比方说……”程修别出心裁，以种火上浇油方式安慰他，“上次铃兰学走路，也是你吓会啊。”
哪壶不开提哪壶！
郑飞鸾攥着汤匙，愠怒地翻程修个白眼，内心却不知道怎回事，莫名地产生股自豪感-
晚饭后，餐桌撤净，茶几上摆好奶油瓜子、鱼皮花生和鲜榨水果茶，又到每晚固定活动：客厅茶话会。
当时，郑飞鸾正端着块香草奶糕蹲在铃兰面前，软磨硬泡，试图诱哄她叫爸爸。铃兰瞪着溜圆眼睛，生平第次用语言勇敢地表达拒绝。
吐字清晰，措辞准确，情绪饱满，连句尾感叹号都无声胜有声。
要知道铃兰还不满两岁，许多孩子在她这个年纪，最简单词语都说得磕磕巴巴。
何岸大喜过望，打开铃兰成长日记，把这句话连同故事背景起惟妙惟肖地记录下来，晚上又多做几道菜，以表庆贺。
盘秋葵炒虾仁，盘荠菜拌豆干，五例菌菇茶碗蒸，香得程修眼冒绿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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