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怎行?必须要去!”
谢砚脸黑,扯下整张面膜甩进垃圾桶:“《昨日情伤婚变,今日笑颜不减,数数谢砚这些年敬业瞬间》……今天不知道有多少记者等着拍呢,通稿标题都拟好,怎能开天窗啊?”
“行行行,马上去跟赵姐说。”
“等等。”谢砚喊住他,“赵茹是不是还在生气?”
赵茹是公司数数二明星经纪人,已经带谢砚四年多。
抱歉,没能保护好你。
向你保证,们只受这晚委屈。等到明天,所有人都会知道,谁才是那个真正应该遭受唾弃人-
第二日清早,落昙市万朗酒店,谢砚生活助理抱着大盒早点穿过走廊,刷开1735号房门。他身材精瘦,短发黑衫,戴副方框眼镜,脖子上挂台相机,正是几天前找何岸退房Beta。
环绕声回音壁中流淌出支古典小提琴曲。
茶几上摊着份剧本,杂物凌乱,抽过烟头积玻璃缸。
这天晚上,郑飞鸾第次睡在何岸身边。
是小铃兰挽留他。
从客厅商量完策略出来,他亲自把何岸父女俩送回房间,道声晚安,正待离开,衣袖忽然被拽住。铃兰怯怯乔乔,看眼他,又看眼时而传出话语声大门,瞳仁中点微光如泪。
郑飞鸾瞬间就懂。
她在害怕,想要爸爸直守护着自己——还没那喜欢,却比谁都值得信赖爸爸。
吕森答道:“赵姐晚上接百八十个电话,狂轰滥炸,分钟都没睡,嘴巴都起泡……砚哥,她规矩你也明白,咱们瞒着她干出这冒险事,她半个月都不会消火。”
“不消火就不消火,谁稀罕她消火?时间会证明才是对。”
谢砚压根不觉得自己哪儿“冒险”,拿起蛋挞咬口,嗤笑道:“她那种固步自封调调,连要角色都抢不来,懂什兵行险着?不自己搏搏,迟早给她害得过气
“吕森,咖啡加奶盖没?”
谢砚披着浴袍,敷着面膜,在浴室对着镜子认真修饰鬓角。
“加加,很厚层!”吕森忙不迭找个空处摆好纸盒,把蜂蜜蛋糕、焦糖蛋挞和加奶盖咖啡样样取出来,又难免有些担心,“砚哥,吃这高糖没关系吗?”
谢砚不以为意:“打场大胜仗,当然值得庆祝下,吃完开工。”
“那个……其实今天你可以不用去。”吕森说,“项导说,你昨天受打击,今天拍戏又很甜,状态恐怕不合适,他打算给你放天假调整……”
何岸自然也懂,抱着铃兰让开步,微笑道:“进来吧。”
同榻而眠机会来之不易,郑飞鸾却直到后半夜才睡。
删除四处散布图文并不难,难是拔除已经深入人心流言。他们这边公开证据,必须足够简洁,足够权威,最好击毙命,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力挽狂澜。为确保不出纰漏,郑飞鸾前前后后打十多通电话,从兄长到朋友,从律师到媒体,把需要告知、委托、命令全部安排妥当才上床休息。
那会儿何岸已经搂着铃兰睡熟,眉头烦忧地蹙着,梦中也挣不脱这日血雨腥风。
郑飞鸾心怀亏欠,低头在他颊上吻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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