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飞鸾焦虑不已,又拉不下脸给郑飞奕打电话问清楚,于是整个下午都像枚闷炮似憋屈。
到黄昏,位比他更憋屈登门。
郑老爷子拎着鱼篓,跨越大半座都市,亲自来给燕宁送他从后湖钓上来鲫鱼。他怎说也是个呼风唤雨人物,宝刀未老,神采矍铄,初亮相,那Alpha气场比郑飞鸾还强几分。
何岸是第次见到他,微微打个寒噤。
“郑老先生好。”
郑飞鸾用舌头弹弹柠檬片。
何岸把拿走柠檬片,丢回茶杯里:“小肚鸡肠。”
“你跟说实话,哥平白无故找你干什?”郑飞鸾按捺不住好奇心,眼巴巴地想挖出答案。
何岸说:“聊天呗。”
郑飞鸾才不信:“他都不认识你,能聊什?”
他僵硬地咳声。
“飞鸾?”何岸有些惊喜,扬手朝他招招,“来坐呀。刚煮红茶,还烤盘点心,新鲜松软着呢,很好吃。”
“这……这巧?”
郑飞鸾骨气维持三秒钟就塌。
他笑容满面,把礼物往沙发上搁,殷勤地坐到何岸身边。何岸公平公正,也贴心地给他倒杯红茶,还添片熟柠檬。
着兜、低着头来回踱步,眉头紧锁,像是盛极多烦心事却难以开口样子。郑飞鸾等半天,才听到他问:“飞鸾,你寻偶症发作时候……有什感觉?”
“……”
“自己会有残存记忆吗?醒来以后是完全没印象,还是比较模糊?”郑飞奕又问。
郑飞鸾当即冷笑下:“别告诉你也得病。”
郑飞奕:“那倒没有。”
他不热衷于挤进郑家大门做儿媳,没有开口就叫“伯父”,这声“郑老先生”,是晚辈给长辈尊敬。
郑弘明喜欢眼眸带光年轻人,意外地瞧何岸还挺顺眼,问郑飞鸾:“你看上就是他?”
郑
何岸就笑,坐下来拿块蝴蝶酥,慢条斯理地吹吹糖粒:“们同病相怜,能聊东西多着呢。”
“同病相怜?!”
郑飞鸾眼前闪烁起盏血红警戒灯,伴随着刺耳长鸣:“你们能同什病相怜?”
何岸却不肯回答,任郑飞鸾怎缠磨、套话都笑而不语,会儿催他去看铃兰,会儿催他去遛狗,被问得嫌烦,也就意味深长地说句:“你以后会知道。”
谁有那个耐心等以后?
郑飞奕见状起身道:“那就先回去,谢谢款待。”
“送你吧。”
何岸尽宾主之谊,礼貌地把郑飞奕送到大门外,回来时,就看到郑飞鸾叼着柠檬片靠在沙发上,又是脸不高兴。
“干嘛呀,会儿阴转晴会儿晴转阴?”
“酸。”
“那就不要关心这些和你不相干事。亲兄弟痛处拿来开玩笑,样是很下作。”郑飞鸾扔下这句话,头也不回地走-
结果这个周末,他带着礼物去栀子花西街做客,进门就看到兄长坐在沙发上,正与何岸相谈甚欢。
茶几上摆着壶柠檬红茶,还有篮子出炉不久蝴蝶酥和羊角面包,何岸坐在郑飞奕身旁陪他说话,两个人挨得极近,相隔不足尺,倒像认识多年老朋友似。
郑飞鸾脸立马臭,拎着礼物袋手也紧紧。
“何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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