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岸体温升得极快,气息渐烫,徐徐吹在
何岸从书页上抬起眼,见到这幕,忍着笑避开目光。
只是过没会儿,何岸就明显心不在焉,捧着书,脸颊绯红,胸膛起伏地压抑着呼吸声,毛毯下那粉白脚趾头也难耐地搓搓。
郑飞鸾不禁暗自窃喜。
但他并不知道,何岸根本就不是因为他半裸才起反应,填满何岸脑内遐思,恰恰是与之截然相反另幅画面-
毯子从膝上滑落,褶皱柔软,掩去片书角。倚窗读书Omega被Alpha抱去床上,少顷,卧室灯光熄灭,沉入黑暗,唯有半明半暗雪光映亮床尾。
他知道郑飞鸾已经在架子上烤天,但……但他是真还没感觉啊-
伴着浴室传出水声,何岸又翻页书。
这本书叫《怨艾旅行者》,是四十年前某位Omega诗人自传,记录他生矛盾与感悟。何岸傍晚回到房间,就见它与另外四本书起摆在床头柜上。
书很旧,不像是新买,切口也没盖图书馆红章,不像是借。等拿起本翻至扉页,看到那个用清隽字迹写下名字,何岸才明白过来——
燕宁。
你们照顾着,你们自己……也照顾好自己,明白吗?”燕宁含蓄地叮嘱。
“嗯。”
何岸点点头。
燕宁望着沙发上亲昵依靠三个人,许久,他低下头,目光依然投向书页,却极淡地、释然地笑笑。
到底还是相爱对儿,没有重蹈上辈覆辙,在半途就走散。他们若能圆满,那燕宁自己遗憾似乎也就不足称道-
何岸枕在郑飞鸾臂膀上,由他揽着腰,浅吻着额头,时而说些软人骨头情话。
不冒犯,不逾矩,不强迫。
何岸知道,郑飞鸾是想给他场极致温柔发情期,好冲淡从前那些不愉快记忆,所以处处照顾他感受——这似乎也是何岸自己所盼望。
但心里某种强烈又隐秘欲望告诉他,他要不是这个。
不是。
这些是燕宁藏书。
对啊,他燕叔叔也不是生来就这般从容,定也年轻过,有过困惑、痛苦时候。他知道何岸陷入同样困境,所以把当年开导自己书送给何岸。
何岸捧着这些书,想着年轻燕宁也是这样页页地寻找答案,就点也不觉得孤单-
浴室水声渐止,片刻后,郑飞鸾披着浴袍走出来。
他就像个没经验处男,为诱惑何岸,使出相当幼稚小手段:故意把浴袍带子系得很松,裸露大片胸膛与腹肌,让水珠顺着结实肌理颗颗往下淌。
这天夜晚,铃兰中燕宁爷爷圈套,被三两句哄去他那儿睡觉,留下两位爸爸独自在卧室里。因为按照时间推算,何岸发情期最迟也不过午夜。
可是直到十点多,何岸还是没显露点发情征兆。他肌肤温凉,呼吸平缓,洗完澡就拆支柑橘味营养剂叼在嘴里,坐在窗边安安静静读起书。
窗外下着雪,庭院里几盏疏落小灯照着飞舞雪粒子,树冠、山石、屋瓦皆呈银白。
郑飞鸾凝视着何岸露出毛毯十个脚趾头,觉得口干舌燥,下腹犹如火烧,偏偏又不能乱摸,只好郁闷地头扎进浴室。
何岸扁扁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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