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向窗外,黎明前天色灰暗,颂然声线却很清爽,像束提前降世曦光,让他心情明朗。
“……喔。”
颂然点点头,脑海中浮想联翩。
还没起床话,贺爸爸现在应该正裸着上身,只穿条内裤和他讲电话吧?布布那可爱,贺爸爸长得肯定也不差,三十岁上下男人,成熟初显,活力未褪,两种气质糅杂在块儿,正是最具魅力时候,如果身材再棒点,那……那简直……
啊呸!
颂然严肃脸:“真生气!”
“万四。”
颂然: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万四万四万四!”
还个个包得那磕碜,看着像在地上滚过十来圈,点也不体面。
贺致远反问:“你收多少?”
颂然数学奇差,手指在流理台上比划两下,犹豫着报出个数字:“八百?”
“免谈。”贺致远直接驳回,“低于最低工资标准。”
颂然抗议:“只能算打零工!”
“你带孩子很有经验?”
颂然响亮地“嗯”声:“当然啦,家里弟弟妹妹大堆呢,每个孩子都有自己小档案。带孩子是老本行,比您家消极怠工黄桂花靠谱多。要是去应聘保姆,每个月保准能多赚好几千……”
他提到收入话题,贺致远才想起今天正事:“颂然,们商量下这半个月薪水吧。”
颂然很诧异:“薪水?”
帮忙带个孩子还要付薪水?
颂然唾弃自己——你都是有家室人,还敢意*贺爸爸,对得起英菲尼迪男神吗?
他把失控思绪从腹肌和人鱼线上硬拽回来,尴尬地找个话题,试图掩饰自己龌龊内心:“那个……贺爸爸,听出您有点鼻音,是感冒吗?”
“感冒倒不至于。”贺致远说,“昨晚开车忘闭篷,路80迈开回来,风照着脸吹,早上起来有点头疼。”
颂然赶忙说:“这就是感冒前期症状啊,不注意话很容易变严重。您那里有老姜和红糖吗?”
颂然打断他,高高举起小白旗,泪流满面地挥来挥去。
鉴于贺致远开出价码太高,颂然拿人家手软,吃人家嘴软,觉得自己应该提供些主营业务之外VIP服务,比如为远在异国他乡雇主先生送去阵关怀春风。
首先进行第项——嘘寒问暖。
颂然笑容满面,露出八颗大白牙:“贺爸爸,您起床吗?您那边现在几点啊?”
贺致远打个惬意呵欠:“六点多,还没起。”
“也低于最低时薪标准。”
贺致远滴水不漏,颂然哑口无言。
两个人对着手机开始扯皮,土豪那边有钱给不出去,穷逼这边没钱还不敢乱收,久久僵持不下,最后扯出个全新报价:万二。
颂然有气无力地挣扎:“贺先生,您讲点道理行不行……”
“万三。”
贺致远大方报价:“按市场价给你开,半个月八千,你看可以?”
咚!
颂然目瞪口呆,手里筷子掉下来——八千?当保姆还是抢银行?!
贺致远又道:“八千是人工费用,不涵盖消耗材料支出,你把菜钱、奶钱单独记个账,回头另外付给你。”
“不……不至于吧?”颂然脸如梦如幻,“就包个馄饨,值八千人工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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