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不不,点也不勇敢。”颂然连连摇头,“其实刚才说完就后悔,觉得根本不该讲实话,应该编个什别理由骗你,……是特别懦弱个人。”
贺致远摇摇头,淡淡道:“比勇敢更重要是保护自己,这是谨慎,不是懦弱。每个人肩头担子重量不样,有些人大胆出柜,是因为所处环境足够宽容。如果出柜要冒着被伤害风险,你就不必强迫自己定要那做,尤其是对亲人之外人。任何时候,安全总是第位,记住吗?”
“嗯,嗯。”颂然抿着嘴唇,忍不住用脸蹭蹭手机,耳语般轻声道,“贺先生,你人真好。”
这句不自知撒娇说出口,直接害贺致远打个激灵,耳根麻痒,身体反应更剧烈。他伸手摁摁眉心,脸上神情起先有些无奈,后来干脆笑。
颂然这无心撩,他真是点抵抗力也没有。
耳边,才勉强捕捉到几个字眼。
却并不伤人。
贺致远用温柔语气说:“颂然,知道,人群中同性恋比例大概在7%左右,但是在身边,这个比例似乎高得诡异。当年在学校读书,室友、助教、导师是同性恋。后来开始创业,初期团队共五个人,三个是同性恋。现在搬回国内住,遇见个合得来小邻居,碰巧也是同性恋。你说,们是不是挺有缘?”
这番话说得沉静而平和,没有丝不愉快。
颂然听得出来,贺先生是在想方设法安慰他,时感动得想哭,嗓子眼湿漉漉,也不敢答长句,小声说:“嗯。”
反撩成功颂然这时也不太舒服。
他赤足窝在沙发上,皮肤微微发冷,还有点难耐空虚,搂紧抱枕却不能满足。
贺先生那些安慰话就像只温暖、值得信赖玩偶熊,让他放松地陷进去,将之当做可靠港湾,享受被包容、被保护感觉。
如果贺先生不在电话那头就好。
如果贺先生在面前,他定要松开抱枕,去讨个安慰拥抱,肌肤相贴,内心才满满当当。
贺致远笑:“怎,听着好像快哭鼻子……怕因为这个反感你?”
“嗯,有点怕。”
贺致远于是又笑:“看来有必要向你介绍个人,这个人叫CarlKraus,是在伯克利九年朋友。他和你样,性取向也是同性,每年夏天都要参加旧金山彩虹游行。大大二那两年他是单身,就拉着扮演他“同性伴侣”。以此为契机,那两年参加过几十次LGBT活动,当过志愿者,还做过宣讲。以前对这个群体认知不多,后来,多元性向朋友交得多,才慢慢知道,每个人天性和选择都值得尊重,对于任何性取向,都不会抱有偏见。”
“彩虹游行啊……听说过这个。”颂然说,“他们每个人都很勇敢,相互鼓励打气,大方承认性向,也不怕别人眼光。”
贺致远笑道:“颂然,你也很勇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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