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致远加重语气:“你应该知道,水痘传染性很强,如果你小时候没得过水痘,缺少抗体,现在就应该远离布布。”
“这个……这个没问题啦。”颂然放松地扑进沙发里,不以为意地说,“之前不是讲过吗,有大群弟弟妹妹。家里这多小孩儿,个出痘其他都得跟着栽,肯定得过。”
老实讲,颂然从小就和“幸运”两个字不沾边。
他在福利院生活十年,孩子堆里跌打滚爬路混到大,什倒霉事都得轮遭,要说这种体质能侥幸逃过水痘,他自己都不信。
可惜他“推理”太牵强,在贺致远眼中完全不过关。
非常奇妙,幼儿对真诚关爱总是有着精准辨识力,被爱沐浴孩子永远不会哭太久。
布布很快止住眼泪,对电话那头说:“拔拔,你早点回来,和哥哥……唔,们都在等你呢。”
“会。”贺致远道,“你也要听哥哥话,好好养病,哪里不舒服就告诉他,明白吗?”
布布点点头:“好。”
结束通话已经九点半,到该睡觉时间。颂然检查遍布布出痘状况,零零散散几十颗,不算太严重,便在床头留杯温水,又往他怀里塞只小抱枕,轻轻拍背,哄他入睡。
Day0721:00
夜晚惯例通话,贺致远才得知布布生病消息。
颂然原本打算隐瞒到底,他心知贺致远时半会儿飞不回来,要是知道布布生病,顶多只能在远方空担心。可他高估自己定力,电话接通,贺致远磁性嗓音入耳,他就像凿七八个眼儿漏水壶,把秘密漏个干二净。
漏完以后他努力补救,说布布已经退烧,让贺致远千万别担心。
这倒不算扯谎。
贺致远又问遍:“你确定吗?”
颂然笑笑:“也不是很确定啦,但是应该……”
“没有应该,只有‘得过’和‘没得过’。”贺致远态度执着,不容糊弄,语气破天荒地严厉起来。他抬腕扫眼手表,计算
出来时,搁在茶几上手机正在闪闪地震动。
是贺致远号码。
颂然感到诧异,弯腰拿起手机,接通电话:“贺先生?”
“颂然,刚想起来件事,需要向你确认。”贺致远开门见山道,“你之前得过水痘吗?”
“啊?”
布布精神确不错,趴在颂然怀里与爸爸聊天,吐字脆生生,特别有活力。只是病中孩子多少比平时脆弱,聊着聊着,忽然小嘴抿,滚落两串眼泪。
“拔拔,好想你啊。”布布抽噎着说,“有好久好久、好久好久没看见你。”
贺先生出差已经周,对于四岁孩子而言,这是段足够漫长分离。颂然拥住布布,用自己体温安慰他,低头亲亲他小脸。
接下来时间是属于父子俩,颂然陪伴在旁,听贺致远好言安慰布布,偶尔恰到好处地补上几句话。
贺致远答应会在4月18日回国,颂然就配合着说,他要给布布画张空心脚印日历,布布每天拿彩笔涂枚,等涂满,爸爸就回家。贺致远说等他出差回来,每晚都会给布布讲故事,颂然就配合着说,咱们先把喜欢故事书本本挑出来,到时候想听哪个,就让爸爸讲哪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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