詹医生这等心机,应该是属猫。
“猫科动物”詹昱文给颂然做次简单健康检查,结论是重感冒,但基本可以排除水痘,颂然却仍不放心。詹昱文在床边坐下来,告诉他:“你在2002年11月得过水痘,有抗体。虽然免疫率不是百分百,但布布症状很轻,传染概率不大。”
颂然感到疑惑:“你怎知道?”
詹昱文摊手:“不知道啊,但你家贺总知道,他昨天替你去查。”
颂然摸摸发烫额头,越发想不明白。
客厅里詹昱文高分贝尖叫还没停止,喘气声断成截截,如同气绝。林卉极其没良心地在旁边哈哈大笑,怎听怎幸灾乐祸。
颂然怀疑是布兜兜大早踩詹昱文脸,或者更干脆,屁股坐人脸上。
这事以前还真发生过。
他正想着,嫌疑犯轻盈地跃上床,踩着枕头走到他身边,双湛蓝眼睛很是傲气地盯着他,里头毫无愧疚之意。见颂然不动,布兜兜喵呜两声,脑袋伏低,作势就要用力撞过来。
在彗星撞地球之前,颂然反应及时,飞快地指挥布布打开个金枪鱼罐头。
脸,家猫比较闹,早上饿可能会踩你脸。”
“定定。”
詹昱文随口答应,没把这个善意忠告真正听进去。他接过体温计扫眼刻度,向颂然投来个“放心,死不”眼神,转身从衣柜里扒床被子,单手扛被,单手插兜,非常帅气地出去。
俗话说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
颂然这晚打退烧针,体温先跳崖式下降,再火箭式攀升,好比轮番扔进冰箱、烤箱里换着蹲,乍冷乍热磨耗夜,基本已经是个废人。
他是说过自己没爹没娘、福利院出身,却没再透露过更多信息。贺先生连他是哪里人都不知道,怎才能查到他病史?
詹昱文见他皱眉,不由乐:“你在怀疑贺总实力?这说吧,只要台电脑根网线,没有们贺总查不到数据,包括你病历。”
“……病历?!”
颂然睁大眼睛,脸色僵白,脑子里轰下炸。
詹昱文没察觉到他突兀神情变化,顺着继续往下说:“贺总是数据安全方面
布兜兜鼻子动,化作道离弦之箭,追着罐头香味就过去。
好险。
这颗彗星十二斤呢,差点被撞残。
两分钟后,颂然顿悟过来,詹昱文那声惨绝人寰尖叫极有可能是装,目仅仅是为逗林卉笑。因为当詹昱文叼着根油条走进卧室,与蹲在旁边吃食布兜兜四目对望时,那脸淡定蔑视,根本当猫是空气。
也对,正经八百医生,尸体都解剖过不少,怎可能怕只猫?
第二天大早,声凄厉尖叫冲破耳膜,颂然吓得猛坐起来,眼前花花绿绿,大片混乱色斑映在墙上,会儿变形会儿交叠,晕得他想吐。
现在让他裸眼盯调色盘,估计红绿都分不清楚。
房门打开,小旋风布布直冲进来,弹簧球样蹦上床,扑进颂然怀里,撒娇说:“哥哥,晚上没见到你,好想你呀!”
小孩儿脸上又多几颗疹子,涂着白色药膏,酷似只热情小斑点狗。
颂然抱稳他,笑道:“哥哥也很想你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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