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。”颂然捂脸,收回刚才嚣张气焰,“那过两天再跑。”
贺致远:“……”
正聊到兴奋处,颂然忽地记起来什,惬意伸展姿势半途僵住:“贺先生,詹昱文说,你……你查病历?”
“对。”
颂然颗心提到嗓子眼,非常心虚地问:“那除水痘,你有没有看到别什?”
颂然愣,呆滞地眨眨眼睛。
居然是这顺理成章理由吗?那他之前烧糊脑子,都在想些什乱七八糟玩意儿啊!
“不,不对!”他努力从昏热中揪出丝矛盾,“要是这样,为什现在还打给?”
贺致远笑笑:“怕你其实没睡。”
颂然:“……啊?”
“……”
颂然不语。
贺致远顿顿,又问:“吵醒你?”
颂然这才恹恹地答句:“没有。”
“你听上去不太有精神……烧还没退吗,很难受?”
人,幼稚地认为贺先生也同样喜欢与他闲聊,以至觉得每晚爱心电话,半是给布布,半是专门给他。
原来……那仅仅是雇主对保姆礼貌问候吗?
不想承认。
因为倾注多余感情,所以这样厢情愿在乎,颂然耻于承认。
下秒,枕底手机及时震动起来。
贺致远垂眸想,照实回答:“有。”
他知道颂然指是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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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说,怕你在等电话。当然,也不只你在等。”贺致远温声道,“颂然,们天没说话,不是吗?”
他声线含着笑意,带点儿别样亲昵,几乎挑开最后层蒙纱暧昧。颂然这时防御力低到不像话,被他不经意撩把,骨头发酥,脸颊发烫,蚊子叫样轻轻“嗯”声,活像个小媳妇。
太……太丢脸。
贺致远问他恢复得好不好,他幸福得有些晕乎,卷着被褥来回滚两圈,顶着没下38°C高烧满嘴胡话,说自己恢复得特别快,赛过宇宙第速度,保证明天就能下地跑千米。
贺致远抽抽嘴角:“别给逞强,詹昱文起码还得看你两天。”
“也没有。”颂然听着他关怀语气,周身阵暖流淌过,不自觉往上勾勾唇角,把被褥抱紧些,说,“贺先生,挺好。”
说完还是憋口闷气,就问:“刚才你给布布打电话,为什不找啊?”
他语气藏不住心思,贺致远听,马上明白刚才沮丧从何而来,不禁低沉地笑:“你为这个不开心?”
颂然很羞耻,坚决予以否认。
贺致远就解释:“问布布,他说你还在睡觉,不想打扰你休息。”
颂然像被扎针肾上腺素,倏地睁开眼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。黑暗中屏幕亮得刺目,他下意识皱紧眉头,忍着想吐冲动看向联系人姓名。
贺致远。
这三个字如同根拴在腰间绳索,瞬间将他拽出深渊底部。颂然心中大石落地,放松地闭上眼睛,手机随之落回枕边。悲喜起落,被唤醒委屈来不及散去,令他眼角微湿,喉咙哽咽,接通电话也不敢开口。
静谧之中,因感冒而粗重呼吸声尤为明显。
“颂然?”贺致远低声问,“你还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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