颂然拽着那
点蛛丝马迹苦苦求索，敌不过真相狡猾，最后也没能记起个所以然来，只好把“眼熟”归因于和布布相处太久
，而非肖似某个熟人。他自己吊足自己
胃口，心痒似蚁爬，又不好意思管贺先生讨照片，于是这天晚上，颂然不出所料地失眠。
在他失眠同时，大洋彼岸栋椭圆形玻璃大楼第五层，有人走过长廊，轻叩三下CEO办公室磨砂门，随后推开它。
“早上好！”
CarlKraus抬头看清来者，停下手边工作，身体舒服地向后仰去，往椅背上靠，愉快地打个招呼。
贺致远伸出手：“遥控器
哼。
颂然听，激动得心潮澎湃，两手按住布布肩膀，眼巴巴地问：“你有妈妈和妹妹照片，肯定也有爸爸吧？给
看看？”
“不！”
布布干脆地拒绝。
他答应过爸爸，绝对不能向颂然哥哥透露照片，原因不明。父子之间承诺是要牢牢遵守，于是他嬉闹着扑住颂然脖子，甜声道：“哥哥看就行啦，真和爸爸超像！”
他左右多瞅两眼，陷入沉思：布布确长得好看，可这种好看不是文秀，也不是古典，分明是属于男孩子利落与俊气。
他抓起照片，仔细对比番布布和路瑾五官，发现只有两分相似。
所以，余下八九分是像贺先生？
想到这个可能性，颂然难以抑制地兴奋起来，眼神澄亮，好比铲子铲出璀璨黄金，又好比打开盏千瓦聚光灯。
他问布布：“你长得像爸爸吗？”
与他还不认识时光中受到恶劣欺骗、侮辱和利用，是可忍，孰不可忍。
“哥哥？”布布伸手戳戳他，“你听见说吗？”
他恍惚回神：“怎
？”
布布见他心不在焉，小大人似摇摇头，摆出副无奈状：“刚才说，她们拍结婚照，们也可以拍呀！等你和爸爸结婚，们三个人也拍张这样照片，寄给妈妈，好不好？”
颂然精神为之振，响亮地拍大腿：“好！”
颂然失望地撅撅嘴。
没办法，他只好退而求其次，端详起布布小脸，试图通过自己无穷丰富想象力，在脑海中重构贺先生脸。
谁知越看，他越觉得古怪。
这孩子……怎瞧着有点眼熟啊？
人在走运时候，捡到根头发丝都能破惊天大案，而走背字时候，五官高度还原儿子站在眼前，还是死活记不起他爹是何方神圣。
布布点头说：“像呀，好多人都说和爸爸超像！”
“那……那你爸爸应该很帅吧？”
颂然专注地盯着布布，根本藏不住眼底精光和唇角上扬弧度，那架势活像个手捏彩票、蹲点开奖成瘾彩民，只差振臂高呼：很帅，很帅，很帅！
布布小手托腮，扫没骨气哥哥眼：“明知故问。”
你都画过，还问帅不帅。
这招解恨，管用！
布布被他过度反应吓到，身体小幅往后仰仰，怔怔地举手：“那……要穿小西装！”
“行，小西装。”颂然托住孩子腋窝，把他抱过来，吧唧亲口，“布布真机灵！”
布布乐得咯咯笑。
颂然看着他笑起来样子，突然察觉到哪里不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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