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以为耳鬓厮磨、唇舌交缠已是最激烈快感,却不料陆桓城省去大半步骤,长驱直入,使劲往那销魂潮热幽穴里捅,像有什深仇大恨,抽送得凶悍又频密,翻出红肿嫩肉,挤出浪荡汁水,泄愤似地用力顶撞。晏琛躺在榻上大声哭喘,拼命踢蹬双腿,停也停不下,逃也逃不开,像只蛾子被长针钉住,折断翅膀也是徒劳。
化为人身不过短短刻,晏琛就把初精给射,若干年后想起来,真是羞耻得要悬梁自尽。
陆桓城那晚翻来覆去折腾他不知多久,大约以为是在梦里,所以没留情面,把初尝情事毛头小子最笨拙、最冲动面全展露出来。晏琛哭得凄惨,他心里也急,可抽送动作开头就收不住,只好胡乱安慰,冒出几句简单情话,弄得脑门子热汗,沿着鬓角往下淌。
上回,晏琛只是沾点儿阳精,这回荒唐到午夜,肚子里几乎给灌饱。
他晕晕乎
那惊响似是道天雷劈下,晏琛只觉天地倾转,头晕目眩,瞬间就失去意识。许久之后,他渐渐苏醒过来,发现自己正狼狈地跌坐在烂泥里。
他抬头仰望,细碎雨水从天而降,打湿双目。伸手去挡,胳膊刚抬到半,望见那截陌生、白皙手腕,他猛然愣住,浑身都开始剧烈颤栗。
他终于……化出人身。
那晚,晏琛还不会走路,不记得自己究竟怎进屋子,大约是跌跌撞撞绊过门槛,摇摇晃晃磕过桌角,最后手足并用,路膝行,急切地爬到陆桓城榻前。
他伏在榻沿,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男人,伸出手,用指尖轻轻点他唇瓣。
有人能帮他。
他出不去。
晏琛从来没想过,有朝日他竟会痛恨自己被困在座名为“竹”牢狱里,立锥方寸,锁链绕身,哭喊被消去声音,挣扎被抹去动静。世间鸟雀走兽万千,各自都有行踪,只有他最落魄——他是根竹,也只是根竹。
原地守三百年,守得心如死灰。
夏末最后场雨,已经带着初秋凉意。没有人再需要竹簟子,偶尔碰着,还嫌手冷。
然后含进自己嘴里,认真地吮吮。
鼻子突地酸,滚下两行清泪。
晏琛迫不及待地想摸他,又怕弄醒他,思来想去,便小心翼翼地用灵息造个梦境,将整座书房罩在里面。他忐忑地爬上床榻,睡在榻沿,与陆桓城相隔尺,半边身子悬空,然后伸出只手,抚过陆桓城脸颊、脖颈、肩膀、胸膛……他身子越来越潮湿,湿得不像话,湿得难受,股间拧出粘滑水,淅淅沥沥地流淌。
陆桓城半夜苏醒,什话也没说,翻身把他牢牢压在身下,低头狠吻。
十七岁,情欲最炽烈时节,青年来势凶猛,体力耗之不尽。晏琛刚得人身,腿脚都不知往哪里放,就在仓惶间被陆桓城采撷去。
雨雾疏疏密密,水汽凝结。
泥土凹坑里聚起小潭水,烂青竹根。
晏琛丢魂魄,十几天来不舍昼夜,只知道痴痴傻傻望着西窗发怔。天色晦暗,书房没燃灯,屋里床温软衾裯之上,陆桓城闭目枕臂,正在沉沉安睡。
多想靠近他,多想……碰碰他。
忽然间大风突起,窗扇重重撞上木框,击起声惊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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