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琛情感太脆弱,思及这样事,心口便针扎般地刺痛,腹内猛烈绞紧,他尖
门当户对。
这四个字摆在晏琛面前,是道无法跨越天堑鸿沟。他这根竹子,化身已不容易,遑论化作女儿身,更不可能变出什光辉显赫背景。许多事情他可以争取,唯独这样,他无能为力。
倘若陆母始终不愿让步,总有天,陆桓城是要奉父母之命迎娶正妻。
他呢?他能做什?
什都做不。
:“孩子呢?母亲不喜欢,可有点点喜欢孩子吗?”
陆桓城不肯放弃,仍守着那个拙劣谎言,骗他说母亲喜欢他。晏琛听不下去,他心疼自己,却更心疼陆桓城,仰头吻住陆桓城唇,把那些善意欺瞒都句句堵回去。
“桓城,别骗,不傻。”
他伸出手,轻轻抚摸陆桓城肿起面颊,指尖止不住地颤抖:“母亲不喜欢,不许你和在块儿,你不依,所以被她打,是不是?这儿疼?”
陆桓城神情黯然,久未言语,最后沙哑地答句不疼。
晏琛脊梁早已软,是泥搭,纸糊,狠不下颗心与陆桓城恩断义绝。没有陆桓城施舍疼爱,他根本天也活不下去——他想留在陆家,没名没分也愿意,哪怕陆桓城大半时间与关爱都分给别家姑娘,能给他留下那点点……也是好。
晏琛控制不住地想象着那天景象。府外张灯结彩,府内喜字成双。前院主屋是属于正室,他没有资格进去,里头卧床铺平锦褥喜帐,摆满瓜果珍馐。大红花轿抬进府里,撒糖童子嬉笑欢闹,陆桓城与个陌生姑娘拜堂,又饮下合卺酒。他躲在见不得人小苑里,独守空床,泪湿枕巾,彻夜彻夜地难以入眠……
可是,陆桓城不在身边。
那晚陆桓城不是他,往后许多夜晚,陆桓城也不是他。他要学着做个乖巧懂事偏房,在正房媳妇瞧不见角落里,偷偷地向陆桓城讨取点疼爱。
再也不能独占这个男人,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他怀里撒娇。
“那……她喜欢孩子?”晏琛期待又畏怯地望着陆桓城,生怕听到什坏消息,没等陆桓城回答,他心头泛起阵强烈不安,匆匆辩解道,“母亲挑媳妇,总是会严苛些。你是她最喜欢儿子,她嫌不够好,以后会改。可是,可是孩子有陆家血,生来就是陆家人,母亲她……也不喜欢?”
陆桓城长叹口气,把晏琛抱入怀中,抚着他后背温声安慰:“阿琛,事情可以步步慢慢来。母亲现在不接受你,不代表今后也不接受。是她教养出来,母子连心,爱恨相似,这样喜欢你,她怎会不喜欢?她只是观念旧,放不下些事情。们再等等,人心都是肉长,朝夕相处,自然会有情分,说不定她抱抱孩子,瞧瞧你,心就软,芥蒂也没呢?”
晏琛不甘心,追问道:“母亲放不下什?”
“还是从前那套,门当户对。”陆桓城很是发愁,“阆州高门五六家,适婚千金小姐十多个,她总希望娶个名门出身姑娘回家,催多少年,还不肯放弃。”
他不过随口提句,晏琛听到,却彻底绝望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