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镇邪收妖,本是分内之事,亦能增加修为,陆当家不必太记恩情。”玄清道长淡然笑,示意他无需挂心,“反倒是道行浅薄,不能救回那株青竹,心有歉意。”
陆桓城闻言摇摇头,凄楚笑道:“这是天意,哪里能责怪道长?
有那瞬间,狂热复仇欲望冲昏头脑,他是真想用匕首抵住陆桓康脖子,逼他亲自动手,剥下张血淋淋皮毛,把那狸子丢进油星四溅锅里,眼睁睁看着它挣扎至死。双手沾满情人鲜血,辈子活在肝肠寸断痛苦里。
世间不该只有他个人,孤独地承受着失去所爱剧痛。
太不公平。
良久,陆桓城才从崩塌情绪中缓过来。身体被抽空最后点力气,虚软地靠在墙上,目光飘浮,片黯淡。
他竟变得这样嗜血而扭曲。
慌,身旁阿玄不断痉挛,四肢乱蹬,他只觉痛心入骨,仰头看着陆桓城,哽咽道:“哥,看在这多年兄弟情分上,求你不要那绝情……”
“你敢再说个字,就给滚出陆家!”
陆桓城猛然扭头,三两步跨到陆桓康面前,揪着领子把人提起来,眼里尽是熊熊灼烧,bao戾:“你怎有脸跟提兄弟情分?!告诉你,晏琛死时候,你这个弟弟就已经跟着死!从今天起只有儿子,没有兄弟!你要是不想流落街头,就给闭上嘴巴,好好看着你狸子下油锅!”
“看不下去!”陆桓康凄厉喊道,“那样死法,抽筋、扒皮、油锅……太残忍,,看不下去!”
话说半,他突然被迎面记巴掌扇歪脑袋,额头重重地撞到墙上,顿时眼冒金星,鼻子里凉飕飕地涌出血水,身体支撑不住就要往下瘫。还没扶住桌椅,襟口股凶蛮提力就把他拎到窗边,肩膀后撞,窗框发出“砰”声巨响!
这晚发生太多变故,他痛失晏琛,与胞弟反目,亲缘、情缘刀断尽,而种出切恶果祸根,是那只心肠歹毒狸妖。
收走它吧。
让恩怨结在今天,不遗留到明天。
明天,他还要平静地过日子,还要完成晏琛遗愿,好好养大他们孩子。
陆桓城望向老道,倦乏笑容里带着丝难言尴尬:“玄清道长,陆家家务事……弄成这般模样,让您见笑。今天……实在是有些疲累,不想再深究此事,也不愿家中见血,烦请您带走这只狸子,替施罚惩治。过段时日,待处理完府内杂事,必会亲去鹤云观拜访,捐银酬谢。”
“你看不下去?逼你亲自动手吗?!”陆桓城情绪失控,死死掐着陆桓康脖子嘶声咆哮,“他怀孕,明天就要生下你孩子,骗你亲手剥他皮、抽他筋,丢进油锅里烹煮,等烹烂再皮笑肉不笑地告诉你杀错人,这才叫真正残忍!如今光明正大叫你看着他死,连刀都不逼你拿,你有什脸面对说看不下去?!”
说完扬手狠狠掼,紧跟着阵桌椅翻倒之声,陆桓康栽在墙角,身形狼狈,伸手捂住涌血唇鼻。
他垂着头,再也无颜开口求情个字。
愤怒中爆发出来番话,扇是陆桓康脸,剜是陆桓城心。
这辈子他都忘不掉,亲手杀晏琛人,是他自己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