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简直是幼兔扑到虎口前,自寻死路!
陆桓城无论如何也不肯,笋儿便倔犟地狂哭不止。玄清道长在旁看着,白眉微皱,似是隐约想起
陆桓城第次做父亲,既生疏又易慌,几乎急疯,忙向玄清求助:“道长,他莫名哭成这样,究竟怎回事?是不是被邪魅惊扰?”
“有在此处,邪魅不敢靠近。”
玄清思忖阵,收起手中八卦法器,徐徐道:“方才孩子骤然啼哭,正是欲收妖之时。初生婴儿,灵息最为洁净,恐怕见不得杀生。陆当家不妨将他抱去远处,来可避过杀生,二来可避过这狸妖怨气,以免今后被它纠缠。”
陆桓城会意,便把孩子抱出前厅。
谁知刚走几步,笋儿忽然踢襁褓,猴子抹油似地翻个身,两只小手拼命伸向门内,半截身子瞬间滑出臂弯。幸亏陆桓城反应敏捷,半空及时托住肩膀,才没让这肉嘟嘟小娃娃跌到地上!
百余年天地灵气才聚出根灵竹,活生生,能说会笑,可交到手里不过半年,就弄得魂飞魄散。这般薄情寡义,玷污他衷情,委实配不起他。上苍将他收走,也是自作自受……怨不得他人。”
“如是,还望陆当家节哀。”
玄清暗叹世事无常,长吁声,而后振开衣袖,径直走到濒死狸妖面前,从袖中取出只青玉宝葫芦与枚乾坤八卦镜,就要行收妖之事。
镜内射出束如剑寒光,照在墙壁,晦暗之中几经折返,立刻吞噬满厅黑暗,遍地尽是耀眼明光。阿玄被那光线碰,身躯猛颤,尖利地嚎叫起来。
陆桓康见状,脸色遽变,踉跄着扑到阿玄跟前,以身体牢牢护住,不肯相让半分,对陆桓城喊道:“哥,这条命你也并拿去吧!换他个干干脆脆死法,免受油锅烹炸之苦!这件事,,也有错,煽风点火是,火上浇油是,猪油蒙心非要弄死晏琛人也是,不能叫阿玄独担!和他起还命,总共十条,哥,总共十条,求你饶他吧!”
“笋儿?”
陆桓城大惊,抬头与玄清道长对视眼,同时意识到状况有些不对。
笋儿不是怕杀生,他是不愿离开这儿。
出生才天孩子,连骨头都是软,陆桓城哪敢强行制住他,只好顺着那小手扑抓方向步步走去。进屋、拐弯、越过桌椅、靠近屋角,越走越觉得诡谲,最后竟出人意料地停在阿玄面前。
笋儿泪水涟涟,不安分地在父亲怀中扭动,想要挣脱襁褓,去靠近那只危险狸子。
“够!”
陆桓城眼中落泪,拳砸在桌案上:“你还嫌陆家死人不够多吗?!”
正在这混乱当口,内室传出阵细软啼哭。老管事抱着笋儿出来,说孩子没来由地突然惊哭,怎也哄不住。
笋儿是陆桓城心尖上宝贝,落滴泪他都舍不得,慌忙接过襁褓,抱在怀中轻晃着安抚。偏生笋儿啼哭不止,卯足劲儿越哭越急,张小脸儿憋得通红,喘不过气似,眼睛鼻子糊满泪涕,险些活活哭晕过去。
陆桓城效仿老道,摘下把嫩叶喂给他。可这回不顶用,笋儿张嘴“噗噜”吐,水露也不要,嫩叶也不要,小嗓门儿扯到比天高,不会儿就哭哑嗓子,干巴巴地呛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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