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桓城把它们拨入自己掌中,饶有兴致地看着:“之前怎没见你掉过叶子?”
“也掉过。”晏琛淡淡笑道,“有时候控制不住……就会落几片,只是不敢给你瞧见。”
陆桓城挑
陆桓城担心晏琛以为他不喜欢这孩子,不敢把襁褓递回去,只好抱着那睡梦中吐泡泡婴儿晃晃、亲亲,说天底下最喜欢他,不论是人是竹都不减分疼爱。晏琛悬着泪,将信将疑地观望着,最后笋儿力挽狂澜,小腿踢,哇哇啼哭起来,伸着胳膊要爹爹抱,才激得晏琛把他抱回去,搂在臂弯里轻轻地哄。
陆桓城温声安慰晏琛许久,又是道歉又是保证,承诺明天就给孩子起个名字,连带晏琛起写进族谱,晏琛才勉强解开心结,泪痕未干地睡去。
小家伙单名个霖字,乃是父亲宠爱爹爹,借他名字祈求甘霖润竹,顺带润润小笋。
晏琛生得惊心动魄,元气大伤,在床上静养三天才下得去床。期间陆桓城宠妻如魔,晏琛说竹子爱饮活水,他便嫌弃府内小泉不够滋养,每天早早起床,亲去近郊山泉打回壶源头活水,浇灌他家两根宝贝竹子。
晏琛被蒙在鼓里浇三日,身子泛潮,频频想要如厕,难熬至极,更不解为什只要陆桓城抱起陆霖,必定会被稀里哗啦地尿身。开口问,才知陆桓城好心办坏事,竟天天拿水浇他们!
…
而这回,晏琛恰逢产后虚弱,张脸惨白得几乎不能看。
他怔怔地望着陆桓城,不能理解他这话什意思似,突然间心脉虚极,捂嘴勐呛,竟生生呛出大口血,星星点点地洒在襁褓上。
“阿琛?!”
陆桓城意识到闯大祸,悔恨莫及,急道:“瞎说,这孩子哪会不要?他是你为生,是骨血,管它是竹是人,什草什花都要!”
他哭笑不得:“本就是耐旱植株,三百年都活过来,哪里差你这几日照顾?小霖儿才刚成竹,根须嫩着呢,你再这样浇它,它就要烂根。”
陆霖嚎啕大哭,又报复地尿陆桓城胳膊。
三日过去,陆霖拧巴小红脸长开,皮肤白嫩嫩,手脚胖墩墩,瓷娃娃似地睡在襁褓里,只有哭起来,小鼻头才委屈地皱成团。他还小,不太控制得住灵力,陆桓城每回换尿布都能抖出几片小竹叶,欢喜得很,全攒到块儿,存进小匣子里。
他问晏琛能不能变竹叶子,晏琛笑笑,缓缓摊开五指。
几枚翠叶躺在掌心,纤细而清透。
晏琛还是怔怔地看着他,听不见他说这番话似,突然间惊醒,反应却极其古怪,个劲地把襁褓往陆桓城怀里塞,碰都不敢再碰下,颤声道:“这孩子不是竹妖,,才是……你不喜欢妖精,不拖累他就是,你再给他找个娘,替养他,不碰,不碰……”
说着就捂衣衫往墙角缩去,生怕跟笋儿沾上星半点关系,唇角血沫还在往外溢,滴在白襟上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“阿琛,别这样……”
陆桓城恨极自己嘴贱。
晏琛到底有多爱他,他又不是不知道,怎就非得莫名其妙吃口孩子飞醋,掐在晏琛刚生完档口拿这种要命事情刺激他?万激出心病来,以后怎过日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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