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不是。
大晚上被捉现行,本以为要死在这儿,到头来还是和从前样,躺在陆桓城怀里,被他宽容,
他不动声色地问:“你刚才去哪儿?”
晏琛低头道:“东廊。”
很好,起码肯说实话。
陆桓城又问:“大半夜,去东廊做什?”
“……散步。”
是在哪里……在哪里……
他吃力地揉揉眉心,后半夜困倦意识记不清太多细节,好半天才想起,是在东廊。
那时他小腿抽筋,站立不稳,下子跌坐在地,情急之中用左手撑住地面。大约就是那撑,被栏杆边花卉枝桠划伤小臂,却因强烈抽筋与腹痛,无暇注意伤口。
陆桓城端来盆温水为他清创,软巾小心擦拭,洗去血水。
动作有多体贴,脸色就有多难看。
家媳妇是个不安分野路子,早就认命。见晏琛缩在床头,垂着脑袋,连抬头对视勇气都没有,腔愤怒都化作心疼,再不忍责问,伸手替他解开衣衫,想抱着他把余下半段觉补完。
结果刚抬起左手,就看到袖口处滩刺目鲜血。
陆桓城这下连火都发不出来,扯着袖子拎到晏琛面前,厉声道:“这回又伤哪儿?”
晏琛吓大跳,呆呆地望着那滩血,脸茫然。
“大半夜你上哪儿弄袖子血?”陆桓城胸口起伏,尽力控制着情绪,字顿地又问遍,“说实话,伤哪儿?”
“半夜散步?”
晏琛心虚不已,但谎言说出口,就要坚持编圆:“桓城,……现在,容易腰酸……嗯,床上睡两个时辰就酸得吃不消,得爬起来……唔,得四处走走。”
腰酸是真,睡不久是真,连委屈小心思都是真。
陆桓城见他挺着肚子,右手在腰后撑着,心肉立刻软成团雨天泥巴。等清洗完创口,涂好生肌膏,他扶着晏琛躺进被窝,让他转过身去,自己双手从骶椎开始,沿着脊柱逐节往上,拧拧地为他按摩腰肉。
晏琛躬起身子,抱着半床绵软棉褥,心里惬意而舒坦。
晏琛意识到刚才举止令他误会,连忙解释道:“桓城,不是有意要瞒你。这处伤口看着严重,其实点儿也不疼,起先都没感觉到,是你撩袖子,才……啊,疼疼疼……”
陆桓城挑眉看他眼,眼中带笑,手中力道放轻少许,继续温柔擦拭。
晏琛咬着唇,嘟囔道:“你故意。”
“是你自己逞能,非说不疼。”
陆桓城从割口挑出枚被血浸皱花瓣,泡入水中洗洗,花瓣展开,是枚细长白穗——府里白穗,只种在后院东廊。
晏琛不知这血从何而来,绞尽脑汁地回想,突然记起自己带去小瓷瓶忘拿回来,难道是剩余小半瓶血……他脸色乍变,急着把手往后藏,拼命摇头道:“没,没受伤。”
陆桓城哪里肯信,捉住他手拉到身前,牢牢摁住,攥着袖子往上掀,脸色顿时黑成锅底。
“别动,就这摊着,去拿药。”
这回,连晏琛自己也愣住。
纤细左腕上不知何时割开道新伤,皮肉外翻,鲜血淋漓,足有两寸多长,看就该是很疼,可他居然毫无察觉,直到亲眼看见,才感到伤口火灼似地疼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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