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求人怜宠爱称,陆桓城已经多少年不曾听到?
旧时滴雨,落在旧时裁春绸上,拨颤密密错织丝线。水色晕开,洇漫入心,那声唤出来,他们仍是旧时对璧人。
少年十七,姓晏名琛,遇得郎君二十有五,年岁正般配。
赠君根碧叶竹枝,可作定情物。
皆是崭新。尺宽小案,梅酒两盏,指粗红烛结灯花,噼啪轻炸,幽微火光浮动在酒水表面,似碎银星星点点。
“这是……”
陆桓城愈加发怔,犹疑地回头看向晏琛,然后便彻底惊呆。
他从未见过晏琛这个样子。
赤足踩地,双肩袒露,件香缎薄衫衣襟松敞,堪堪用手按拢在胸口处,颜色是妍丽胭脂红。及腰长发刚洗过,还泛着丝湿意,不曾绾起,却梳得顺滑整齐,乌瀑似地垂在身后。
而他白净左颊上,翠墨轻点笔,正是枚玲珑竹叶子。
晏琛也不习惯自己这副模样,面容显出几分羞怯来,手按胸,手扶门,目光低敛着不敢近前,忐忑地搓搓白玉似脚趾。
阿玄下午教他几样媚术,可他见到陆桓城……就全给忘。
他反手轻轻合拢房门,努力酝酿会儿,终于鼓足勇气,抬起头,酥声唤道:“陆哥哥。”
陆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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