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晓媛应声,默默地听着电话那边人逐渐走远,扯开嗓门叫着什人,沉默地想:“状元家里怎连个电话也没有?”
不知过多久,电话那头传来阵窸窸窣窣声音,有嘈杂脚步声,有别人小声说话声音,最后是个老太太中气不足声音,老人似乎时找不到对着哪里说话,声音时近时远,怯怯,小心翼翼。
江晓媛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,她以为自己会开不口,谁知在回过神来以前,声“奶奶”就已经顺口溜出去。
老太太只听
在莫名其妙外债和盆干碗净电话费打岔下,江晓媛没心情哭下去,她默默地拖着因为发烧而有些没力气身体把自己洗涮干净,灌大桶水,在屋里转三圈,心里想:“那又不是奶奶,和有半毛钱关系?”
可是她边这想着,边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手机,拨通祁连给她电话号码……
江晓媛没见过自己亲奶奶,在她时空里,她爸幼年丧母,是个没娘苦孩子,他小时候没受过太多家庭温暖,这才在有自己小孩后变本加厉地娇惯,以至于活活养出只熊孩子。
如果另个时空中她与自己模样,那……另个时空中亲人,也是她自己本来已经失去亲人吗?
这通电话通,江晓媛先有点后悔,这该跟人家说什?
——并不是她坚强,而是鼻子已经拥堵得水泄不通,再不找卫生纸擤擤,就抹到被子上。
她哭哭啼啼、踉踉跄跄地擤通鼻涕,擤得脑子里嗡嗡作响,头重脚轻地坐在大堆千奇百怪发型中,放空五秒钟,继而对理发师这个行业产生前所未有憎恶。
她还不知道自己人生主题是什,先知道该主题不能是什——她绝对不想当个理发师,烦透洗剪吹这活。
江晓媛怀抱着这样腔委屈,无处发泄,于是动手将她画那些素描张张撕。
等她彻底哭累,撕累,江晓媛才想起来给陈方舟打电话请假。不料打开手机,她先看见两条未读信息。
但她还没来得及挂断,对方已经接起来,里面个大嗓门女人冲着她喊:“喂,喂,找谁?”
江晓媛被问住:“那个……”
谁知她只说三个字,对方就跟开天眼样,嗓子打断她:“是小媛吧!哎呀!你说说你啊,去多久,也不打个电话回来,你是要坑死你奶奶啊?”
江晓媛本来就有点耳鸣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,既不知道对方身份,也不敢胡说,只好带着浓重鼻音,嗫嚅说:“这边遇到点事……”
女人敲锣打鼓似问:“是找工作不容易吧?说什来着?早说让你等阵子,等过年你三哥回来,让他带你出去,非不听……唉,去给你叫你奶奶,等着啊。”
条来自手机运营商,提醒她话费余额不足十五元,条来自祁连。
祁连:“今天给你和她奶奶打五千块钱,你多少应该联系她次,钱事要是过意不去,可以以后还给,半年之内不收利息。”
后面体贴地附上原主人家里联系方式。
江晓媛:“……”
祁连真想让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吗?他不会是明光那边*细,巴不得逼她早点去死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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