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敲
敲自己
胸牌：“这俩字念‘店长’，
是店长，不是老板，也是
个给人打工，老板说让去哪上班就得去哪上班，老板说让干什
就得干什，业务范围也好，定价也好，说都不算，得上面统决策。买套化妆品当然不难，问题你得宣传吧？你得加入定价体系吧？你得有相应绩效考评、服务人员水平标准吧？这里面
莉莉：“老板，你把每个月绩效奖金扣给晓媛吧，让她每天花二十分钟给化个妆就行，以后宁可当穷鬼，也坚决不做丑八怪。”
陈方舟：“就您老人家个月那仨瓜俩枣钱，还要请专门造型师——你歇会吧。”
江晓媛听出这话言外之意中对自己肯定，眼睛瞬间亮起来，她忍又忍，让自己看起来不那急切，望向陈方舟。
然而陈方舟顿顿，淡淡地开口说：“不行。”
这话出口，不光是江晓媛，连围观群众都觉得不公平，这些叽叽喳喳小姑娘们内斗是把好手，致对外时候也绝不含糊，七嘴八舌得向陈老板发起群体攻击。
江晓媛化只是个普通日常妆,乍看并没有什特别炫酷技术含量,操作程序与手法上也与学校里教出来那种化妆师有差别,显得特别天马行空。
再深层次技术问题，陈方舟这半个外行也说不清,然而他有种感觉，江晓媛给莉莉做妆面,与其说是在遮盖五官缺陷,不如说她在表达——或者诠释。
她好像和模特原本死气沉沉平淡五官悄悄沟通番，在整张脸上设定个精确又模糊统主题,然后别出心裁地诠释出每个阴影、沟回。
眼睛、鼻子、嘴唇,江晓媛都好像将它们当成蒙尘艺术品,轻轻地捧在手里,点点拂去灰尘,不厌其烦地端详研究，修修补补，最后神来之笔地点亮其中蕴含、本源光彩。
妆感不厚，江晓媛也没有浓墨重彩地糊墙，然而每点装饰都恰到好处，从没有注意过莉莉长什样陈老板突然就觉得她鲜活起来，甚至产生某种此人本来就是个美女错觉。
“为什不行？”
“这都不行，还有什行？”
“就单独开项业务能怎样嘛？又不占你什设备，花点钱买套化妆品而已，也不用太好。”
“陈总你怎这样，有钱都不赚！”
陈方舟险些让她们喷脸，只好无奈地摆摆手：“姑奶奶们，行行好吧，看见这是什没有？”
陈方舟不得不承认，江晓媛是有两把刷子。
折腾完脸，江晓媛干脆把她发型也并打理，全套做完，这位客串造型设计师看起来还非常意犹未尽，好像不能让莉莉顺便换个装是莫大遗憾。
“今天太晚，”江晓媛直起腰，故作随意地把用过棉签丢在桌子上，好像她只是随便做，“没法弄全套，不然衣服配饰都要换换——陈老板，你看怎样？”
陈方舟沉吟着没吭声。
莉莉自己都已经快哭，她自从生下来就知道“美女”两个字跟自己是八竿子也打不着，除想卖东西给她地摊老板，没人会这称呼她。莉莉从来没有这样漂亮过，热泪已经盈眶，但是生怕把眼妆冲，她愣是将眼睛瞪成双灯泡，把眼泪瞪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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