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能再哭,”她想,“再哭就停不下来。”
而且她已经发现,哭不能解决任何事,除让她丢人,就只能变本加厉地让她更加委屈,是个恶性循环。
江晓媛把糊脸长头发扒拉干净,用上自己此时能说出来最欢快语气:“正在去机场路上,会要跟老板出差。”
祁连失笑:“怎换个工作这开心啊?”
虽然只是打电话,谁也看不见谁表情,江晓媛还是下意识地露出个笑脸:“是啊,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喜欢工作,生活突然有目标,当然很开心。”
但蒋太后电话如追命,连个伤春悲秋时间都没给她留,江晓媛还没恢复直立行走能力,他老人家个电话已经打过来。
“你那边准备好吗?”他慢悠悠地问,“准备好差不多可以出发,你先去办公室把工具箱拿过来,然后自己去坐地铁去机场吧,带好身份证,就不再绕路接你回。”
江晓媛:“……哦。”
蒋博:“你这发出是什声音?怎跟被人蹂躏过似?”
江晓媛:“冷风呛。”
公里多,超过无数面露惊异路人,终于在地铁站追上管理员,听耳朵抱怨数落,终于拿到救命钥匙,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去。
农历是开春,其实比冬天还冷,西北风从她脸上嗓子眼里小刀样地刮过,刮着刮着,江晓媛就哭。
这个八百米跑七分钟人,来回狂奔三公里,像是把身体里每丝潜力都榨干,她面前逆吹风好像道又道无法逾越墙,满身壮烈地闯过面,紧接着还有另面。
你不是能吗?
你不是技术好吗?
说完,她好像骗过自己样,这生硬地笑几次,抑郁心情真就好些,好像也可以正常思考些事。
江晓媛:“就是说走就走……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?”
她想,如果她是祁连,肯定不想让自己乱跑,她越是折腾,就越不定会出什状况,万她出点什事,很可能祁
“啧,你可真是个小姐身子丫鬟命,”蒋博说,“行不说,别磨蹭。”
挂电话,江晓媛深吸口气,预备大哭场,可低头看,时间来不及,她只好先把大哭憋回去,收拾起两条中看不中用大长腿,跑去找蒋老师办公室,姿势扭曲,像条饱食耗子药野狗。
学校江晓媛还没跑熟,找蒋博办公室就找半天,坐地铁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,她只好咬牙跺脚,跳上辆出租车。
江晓媛前脚刚走,祁连后脚就到她学校,他把车停在门口,打量学校圈,摸出手机给江晓媛打个电话:“到你们学校……嗯,陈方舟跟说过,你在哪呢?”
江晓媛顿顿,拼命把心里风起云涌委屈压下去。
你不是想开创国际品牌吗?
你不是想活出个人样来吗?
全世界那多人都活得像狗样,你无能又无力、无才又无德,凭什大放厥词说要活出个人样来呢?
眼泪冲走江晓媛脸上大宝,干以后被冷而干风削得火辣辣疼。
江晓媛路泪奔着跑去机房,总算把蒋太后U盘捞回来,然后她屁股坐在地上,两条腿好像是不存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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