挂断电话，他用力往柔软
皮椅子上
靠，好像这通三言两语电话把他打得筋疲力尽。
中介办事员冲他笑
下：“
妈也样，天天找麻烦，不是嫌弃就是逼去相亲，您看，天到晚除加班，就剩回家跟妈吵架。”
蒋博略带冷淡地弯弯嘴角，算是回应，他不想多谈
等追着她那辆小粉车走，江晓媛心情异常复杂地告别祁连，独自个人打车回住处，收拾好心情，她阻止自己在多余地方浪费神思，只好百无聊赖给蒋博发条问候短信：“房子看得怎
样？”
蒋博没理她，他正坐在房地产中介接待间里，心烦意乱地接通电话。
“没有，”蒋博飞快地在租房合约上签名，扔下笔，用力掐掐自己眉心，“都已经按你意思从学校里辞职，你还要怎样……总不能说走就走吧？要把离职手续办好，直接消失，人家会报警……什姑娘？那小姑娘是以前助教，嗯，学校雇，那天只是追出来给送银行卡账单，你不要去打扰人家。”
对方不知说什。
蒋博：“做这行哪来那多男人？你不要无理取闹……”
，对吧？”
江晓媛那吊起寸心“啪叽”下落地，摔得漫不经心——因为提起来高度有限，摔下也不见得疼，只是这样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，稍微有点索然无味。
对，以后工作室万想发展壮大，可能还真需要有几个股东，这就不是扶贫，因为江晓媛相信工作室绝对不会亏。
她勉强打起精神：“什规模投资？”
要是十几二十万话，大概改天可以把蒋博起约出来谈谈。
他这句话好像是捅马蜂窝，透过电话，对面中介办事员都听得见那头歇斯底里地咆哮，办事员噤若寒蝉地等在边，声也不敢吭。
蒋博静静地等着对方吼完，脸上神色与其说是不耐烦，不如说是憎恶，然而语气却还是轻柔，好像个人分裂成两半，互相泾渭分明、各不干扰。
“以后在外面吃顿饭，难道你都要把服务生祖宗八辈查清楚？”蒋博轻轻地说，“你让辞职换工作，好，已经辞，你还想怎样？让去死吗？”
对方似乎哭起来。
“好，在外面办点事，马上就回去，晚上……晚上回去吃，别哭。”再鬼斧神工妆容大概也遮不住他脸疲惫，蒋博说到这里，叹口气，低声说，“好妈妈，爱你，再见。”
祁连：“西郊那片有个马场，是大股东，本来还可以，这两年政策环境嘛……你懂，这种奢侈消费有点疲软，市场三五年可能没什起色，想暂时撤出来——你觉得够不够？”
江晓媛膝盖软，差点给他跪下，也顾不上收拾自己涂地心肠，用充满仇恨目光瞪着祁连，心想：“有钱人怎不被烧死呢？”
江晓媛：“那你在小报当记者是出于怎样报复社会想法？”
祁连：“很早就开始到处跑，有次出国，跟们家找理由是出去念新闻——当然不可能去，因为没过几个月就又追着下个人跑别地方去，现在回来，总要装装样子，装得差不多，过两天就辞职。”
江晓媛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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