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什不理解呢?时隔经年,他也不再是圣殿里那个不谙世事小纨绔——对于个从小就被灌输着“宁死不毁誉”孩子,在他仓皇逃离圣殿那晚,他就背叛自己信仰,从此过上失去切、苟且偷生日子。
精神上阉割,永远比肉体上来得更加让人痛苦。
他明白什是无所有,也明白什是暗无天日。
阿尔多坦言自己怨恨过圣殿——这个地方成就他,却也禁锢他,让他生前死后都殚精竭虑,不得自由。他坦率让卡洛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他不愿意回忆十六岁。
是,后来他们长大,变得不那愚蠢,都明白那是怎回事。
”
卡洛斯沉默好久,才问:“那你……那你为什要……”
“为什要把自己灵魂钉在结界章纹上?”阿尔多摇摇头,“曾经为些虚无缥缈东西,在年轻得脑子还没发育完全时候,就决定要把切献给圣殿,可是……圣殿却夺走你。也许不该这说,但其实……也是怨恨过这里。”
像埃文样。
“那是毫无疑义,圣殿是无辜,而且已经发生那些……都是无法避免事,”他说到这里时候,突然停顿住,用种平静目光盯着卡洛斯眼睛——每个新开始,都需要把利刃,剜去旧伤疤,“就是这样个人,卡尔,和你不样,生来什都没有,无论爬得多高,也始终剔除不掉骨子里自卑,它就像个陪伴多年影子,时时禁锢着不能走到阳光下,隐瞒别人,也隐瞒自己,对于自己能抓住每样东西,都歇斯底里地渴求更多。”
帕若拉被人骨盒子里撒旦附身,成他傀儡,人骨盒子里恶魔曾经被弗拉瑞特……或者和弗拉瑞特家沾亲带故某个神通广大祖先砍成几段,封印在其中,而所谓“光明天赋”,其实也只不过是种延续到子孙血脉里献祭结果。
那只是恶魔报复。
况且……个十六岁孩子,你能苛求他什呢?他连自己与生俱来那点小狡猾都遮掩不好——还是个像阿尔多那样孩子。
卡洛斯对自己这样说着,可是大概恰恰正是因为这样,直以来,他才固执
卡洛斯愣愣地看着阿尔多,他记得当年阿尔多是个非常讨厌别人接近人,他那骄傲,又那敏感,连句关于他血统事都不许别人提,也从来不许别人问,就像只自保护过度小刺猬。
可他现在,却以种懒散而随意姿势靠在床头,手里甚至拿着可笑药膏,边忍不住疼得皱起脸来,边轻描淡写地揭开自己逆鳞。
“你可能无法理解,”阿尔多平铺直叙地说,“但就是永远也不能像你样潇洒地抛开那些挡住你脚步东西,是,们是完全不样人,但是……还是无法抑制地被你吸引,爱着你,绝望地怀念着你。”
“所以留下来,把所有事情做完,哪怕永生永世不得安宁,但这是们曾经共同守护过地方,这让有种……和你始终还是有着某种联系错觉。”他突然开心地笑起来,“可是你看,后来这不是错觉,神真把你送还给。”
“其实明白。”卡洛斯突然低低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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