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,你不用管,自己走趟。”奚平瞄眼天色,这会儿出城,天黑之前准能回来,就脚踩进马靴,“替把窗户门都关上,爹他们问起
奚平问:“将离呢?也给关楼里?”
“将离姑娘不在,”号钟回道,“说来也是巧,她正好早出南城。”
“她出南城干什去?”
“说是之前在南圣庙里烧过炷香许愿,果然灵,这不就拿到山茶冠?所以今天还愿去。”
奚平听完几乎绝倒——“南圣庙”在金平城南十余里处,相传是国教玄隐派开山老祖宗南圣仙尊飞升地方。那玄隐山就差把“男女授受不亲”写进天条,居然有人拜南圣庙求山茶冠!
奚平点事也没有,足下生风,卷着小厮号钟走。
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,天机阁“客房”可不是谁都能住。
没有皇子表兄和贵妃姑姑,不管生意多大、人面多广,沾邪祟嫌疑,立刻就得下镇狱等搜魂。
那……就更不用说浮萍野草似歌伶妓子。
奚平眨眼间下决断,玉事他得瞒住。
,撕开以后,底下藏着行歪歪扭扭暗红血字,写是个生辰八字!
“拿来看,”庞戬眯起眼,转头问奚平,“你碰过?”
“没有,”奚平摇头,“不用柬,靠脸随便进。”
“呵,失敬。”庞戬不加掩饰地讽刺他句,转头冷下神色,喝令道,“把醉流华老板、鸨母、干管事,还有写这请柬、采买笔墨纸,全给带回来,押镇狱候审!”
奚平呆。
奚平:“灵个屁!真要是灵,南圣他老人家早作法把她劈熟!她怎想?”
号钟便道:“少爷,要不路上迎她下去?让将离姑娘找地方避避,先别回来,你看醉流华这事闹……”
“也行,”奚平犹豫地点个头,“这样,见她你替问问,昨天她给……”
他说到这就住嘴,半晌没下文。
号钟等半天,忍不住问:“她昨天给您什?”
这敏感时候这敏感东西,尊长们知道准得拿她下镇狱。就将离那小身板,进去趟还有活路?
他还不知道那生辰玉是怎回事呢,不能这草率地害死她。
鉴花会上繁华如场烹油火,繁盛灼眼,而后去如疾风。前夜销金窟,今朝耗子洞,朝被端,猢狲尽散,连门口彩绸都褪色。
据说大小管事个没逃过,全下镇狱。
至于楼里姑娘们,因为都是贱籍,不太能算人,倒还没跟着起蹲大狱,只是同醉流华养猫狗鹦哥起,关在楼里不准乱走动,以备随时调查——这是奚平从天机阁回去以后,号钟出去打听到。
每个大宛小孩都知道“镇狱”,顽童们小时候都是听着“再不听话让人把你关镇狱里”长大。据说那是天机阁关邪祟地方,有十万妖邪在里面夜夜哀鸣,凡人只要是进去,就是个有去无回。
这……至于吗?
可是除他,旁人看起来都没有异议。
赵誉问道:“要查封醉流华吗?”
“不封还等什?这种藏污纳垢腌臜地方,早该封!”庞戬指桑骂槐完,又不耐烦地瞥奚平眼,“世子要是没收到过类似东西,就先请回去吧,还是你有别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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